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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是渊和缘呢?”陆双行总觉得不对,他既不怨画骨,也不远画骨。他想不出来,只好继续问。

谢爵便答说:“渊是渊源,缘是缘起。只有找到了画骨渊源,画骨缘起,才能根诛画骨,拔除祸患。”

陆双行不怨恨画骨,但是憧憬没有画骨的人世间的。因为没有画骨,兴许师父的命便会久一点。他不禁问说:“那师父找到了吗?”

谢爵笑了笑,轻轻摇头。

“我想师父找到,”陆双行说着身子直了起来,他凝视着谢爵,酝酿许久生出了些勇气,便小心翼翼地继续问说:“那……仁懿皇后、不,那个谋害了仁懿皇后娘娘的画骨,是被谁诛杀了呢?”

忽然一阵疾风倏地吹灭了火烛,黑暗来袭,在眨眼的瞬间,谢爵轻声回说:“是我呀。”

寒鸦声起,故事戛然而止。陆双行收敛了回忆,隔壁传来轻微的撩水声,窗外枝桠上鸦鸣聒噪不停。他倚窗站着,在回忆里梳理谢爵的点点滴滴。他无比清晰地记着那晚胸膛中滚动的情愫,这个故事没有丝毫吓到他,反而令年幼无知的孩童生出了憧憬与怜惜。憧憬恁时同样年幼的谢爵能手刃画骨、即便那画骨披着他母亲的皮囊,他也能无坚不摧。他温文尔雅的皮囊下是无坚不摧的骨相——他比画骨更无坚不摧。同时他也怜惜着他,怜惜他稚子幼童,亲眼看着“母亲”褪下美丽温柔的皮,显露凶相。陆双行的心第一次被填满了,他形如空窍的身躯被汹涌澎湃的东西填满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又烧又烫,很疼、很痒。

而现在,陆双行知道了,那绝对算不上一个稚子的怦然心动,稚子怎知何为心动?那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活着,真切的活着,骨架撑起了皮囊,他也想变得无坚不摧、像谢爵,像师父一样。他要拼命得长,长到能让谢爵喘一口气,长到谁也伤不到他的师父,他不要再从他平静的眼底引出怜惜。天下谁也不配可怜他的师父,他自己也不配。

陆双行的眼睛染得比夜色还深沉。他早已察觉自己对师父有种超乎师徒的情愫,但一切有迹可循,这让他不再暗地里胆战心惊,转而松了口气。他有意无意从谢爵身上索求到了现今拥有的一切,但不贪求再多。他要做他的盾与刀,没有恨,不需怨远渊缘,凭借那时的烫与烧,他一样可以做天下最好的骨差。这些蛰伏在心底的情愫,足以令陆双行勃发。

“双行?”谢爵走近这边客房轻轻唤了一声,唤回了陆双行陷进回忆的思绪。“怎么发起愣来了?”

陆双行抬头看看他,也不知怎的,笑一笑脱口而出道:“你也长大了。”

谢爵表情古怪起来,一手挽起湿漉漉的头发,嘟囔说:“没大没小的,说什么呢。”

陆双行嘴角笑眯眯牵着,走到桌前拿起那烛,略作倾斜,烛泪便滑到了手背上,转瞬凝成蜡块。谢爵当即快步过来端起他的手,急匆匆训他,“好端端的你做什么!烫坏一只手不够,还要再来一只!”

他说着去掀那些凝固的蜡,陆双行一动不动,嘴上却道:“现在蜡泪可烫不醒我了。”

谢爵刚咽下去那口气差点又没吐出来,仔细看了看没烫坏皮,才碎碎道:“真是个孽障……怎么突然浑起来了……”

陆双行不答,仍是笑眯眯看着他。谢爵端着他那只手,半掀起眼帘盯住他。这一眼看得仔细,借着火光陆双行蓦地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不妙。果然,谢爵腾地把他手一撂,站直道:“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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