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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深沉。

黄昏降落。

那一年其实死了两个人。她蓦然反应。

顾星磊。

和祁定宗。

五月初四,战封太子薨于封亭关。十月十五,大祁定宗崩于挽澜殿。

祁宫挽澜殿。

上官姌蛰伏的那个祁宫。

“祁定宗是病逝的。”她开口,声音前所未有的轻,以至于飘忽,“又兼战封太子殒命之打击,”她再道,“大人,”

话音骤停。她有些说不下去。

怎会?在挽澜殿出手,竟然全身而退还长留祁宫数年到了今日。且不说后继而来的是顾星朗,眼皮子底下,但凡稍有疑问,他不会全无察觉——

就算上官姌与上官妧一样精药理,用了某种高明得连太医院都不识得的药,或该说毒,比如四姝斩——

此毒靠皮肤接触起效,她哪有机会入挽澜殿近定宗陛下床榻?

且四姝斩是有明显症状的。这世上所有能一击即中的药或毒,或深或浅,多少有些表征。有表征就会被发现,更何况圣手云集的祁国太医院。

而祁定宗之崩,无论史料记载还是传世公论,都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积疾积郁终致命。

“竞先生,咱们要快了。”又一遍。上官朔不接她话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但语气与先前那遍已然不同,“有定无定,祁君陛下花心思设呼蓝湖宴,都不寻常。为筹来日,加快动作是必行之策。”

算是默认?竞庭歌心下翻转,踟蹰片刻,终是暂放下那番想不通的弑君逻辑,而顺对方意思开始处理“结果”,

“假设顾星朗已经知道了,却不动声色,大人觉得,他是作何盘算?”

“自然是攻心而观咱们反应。”

他认了。

上官姌杀了祁定宗。

竞庭歌心下轰然,仿佛殚精竭虑构筑多年的城墙突然塌了一段。

且是在多年前就塌了。而她不知道。不知道以至于算有遗策。

她勉力按住所有情绪。

“那么我们此刻乱了阵脚,忙于动作,是否正中他下怀?”

“先生是认定祁君陛下不会因此宣战?现下没有,明年,后年,三年五年之后,也都不会?”上官朔闭眼一瞬,“没人敢下这个断,那就不能不准备,不得不动作。软肋在我们身上,道理在人家那边,呼蓝湖一局,无论如何都是他胜。且就算没有此事,”他微抬眸,再次扫上竞庭歌面庞,

“先生不是已经谋划好了动作么?”

竞庭歌眉心一挑,“大人果然知道了。”

慕容峋这个叛徒。她暗骂。

“此法激进,老夫本不赞同。且造势难于顺势,不可控因素太多。”他长叹,几不可察,“今番看来,小女出事,祁君陛下多半已经察觉。却是不得不提前动作了。但老夫还是那句话,肃王殿下动不得。若乱局早至,便更加动不得。”

“如果不用肃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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