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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生转述祁君陛下家宴上之言行,所有时间点都掐得太准,恐怕步步是棋,名曰宴,实为局。”

呼蓝湖家宴是局非宴。竞庭歌亦作此断。彼时筵席上种种,每个环节,很可能都在顾星朗计算之内。尤其顾淳风的突然发难。

不是突然。

必然。

距离那个烟霁满湖的夜晚已经过去近一个月。她反复思量,越发觉出来许多节点上之刻意之层层推进——

当时并不觉得,盖因整场席间讲话最多的人是自己。顾星朗鲜少开口,仅次于不该说话的上官妧、不喜说话的阮雪音和无谓多言的纪平。

他每一次开口,都在某节谈话内容的末尾,或打断,或转折,或借势另起话头。

《广陵止息》就是他唯一一次主动起的话头。在顾淳风对自己发难之后。他打断并斥责前者无礼,然后提午间听到煮雨殿内琴声,表面上是转移话题、消解场面尴尬——

再然后他论琴发问,引自己详述《广陵止息》典故,湖风乍起,秋夜生寒,顾淳风失了分寸,终于说出那句“行喋血之事,而假手于人”。

烟雾是在这时候彻底放出来的。上官妧僵坐当场,手中银筷几乎握不住;其他人或莫名其妙或沉默不语,可能知内情也可能不知,可能知一些又可能知不全。

只有顾星朗,淡定依旧,似乎真只是在看“小姑娘家不知愁,一点小事大半个月也过不去”。

这是他原话。不知何故,当晚大部分谈话内容她都记不清原话,唯独这一句的每个字及其背后语气,她都印象深刻。

尤其那四个字,一点小事。

当是时迷,回望却清。此番被上官朔再疑再问,又于某程度上达成了判断共识——

她终于厘清全部思路,而几乎十分确定:呼蓝湖局,火种是顾淳风,三番两次煽风最后点火而圆满放出烟雾的,当然就是顾星朗。

“祁君陛下心思之深,老夫虽未与他正面交锋过,这些年看下来,多少有些观感。搅局攻心,确是水准之举。而呼蓝湖这局的高明在于,哪怕你我都明白他在攻心,却无法抵御这一击。因为小女生死成谜,”他顿了一瞬,似乎艰难,“一日不定,一日悬心。”

儿女生死成谜,悬心的是父母,此为情。而上官朔口中悬心之人,显然还包括了慕容峋,甚至慕容峋身后一整个蔚国皇室。

此该为利。上官姌死,有损于利,且是家国层面的利,所以兴师动众,一日不定,一日悬心。

“生说明什么,死又说明什么?喋血之事,”她声音骤冷,“究竟谁的血如此贵重,让本不至送命的人身死,让君上与大人讳莫如深,哪怕对我,也执意要瞒?”

比先前更长的沉默。

“此事若有定,先生自会知道。若无定,先生便没有知晓的必要。”

“为何?”

“无定则暂时无战。有定而青川将乱。”

竞庭歌心下强震,“大人是说,令嫒所行足以引发国战?”

上官朔举目向厅门外,庭院疏且阔,因没有高树,入眼皆晴空,“竞先生,咱们要快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智者千虑,算有遗策

“相国大人模棱两可,”便如早先在戎马苑,竞庭歌再次来气,“是要我下盲棋?障目而落子,哪有多少胜算?”

上官姌今年二十二岁。她一壁想。如果这个年纪确实无误,那么二十二年来明面上发生过的、足以再次引发国战的事件,只有顾星磊之死。

但那姑娘彼时已经在祁宫。也才十五六岁。哪怕遵上官朔指令里应外合有些作为——

封亭关远在数千里之外,她再要动手也不过是搭把手;无论那支神秘轻骑兵为哪方势力,最终取了顾星磊性命的,都不可能是她。

但她分明杀了人。事以至此,竞庭歌百般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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