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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风铃,去将本地舆图拿来。” 风铃立刻朝外去,刚行了几步又被杜长兰叫住:“将地方志也一并带来。” 大半刻钟后,风铃气喘吁吁捧着文书而来。杜长兰迅速翻阅,意料之中道:“没有。” 风铃疑惑:“大人,没有什么?小的这就去找。” 杜长兰合上文书,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你若是找着了,小命儿就悬了。退下罢。” 风铃挠了挠脑袋,茫然告退。 杜长兰在太师椅落座,仰首朝天,当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结局,那么再不可能也是真的。 地方的行政和军权拢在一处了,还需要什么? 兵器。 他合上双目,脑中浮现现代的母国舆图,大承除了国土面积比不上杜长兰的现代母国,但地区特性,气候却是相差不大。 杜长兰找到母国对应的覃州位置,闻名全国的铁矿区之一。 但是覃州却没有分毫记载铁矿的消息。 再忆及覃州连年失踪的人口,敷衍的案宗,空荡荡的牢狱,以及索要犯人的步兵指挥。 那些人去哪了,或者说,何处需要大量人力,且不能被外界发现。 训练私兵,亦或是私采铁矿。 地方军政一把抓,如今兵器也齐活了,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屋子门窗紧闭,日光被悉数挡去,屋内昏沉沉,幽深寂静。 杜长兰单手覆面,宽大的袍袖垂落,露出筋肉贲张的小臂,随着低低笑声轻轻颤动。 他戏谑的想,也不知是哪位皇子有如此野心和缜密的心思。 杜长兰脑海中过了一遍人选,第一个排除二皇子,着重圈了几位嫌疑人。 杜长兰现下已经能笃定上任知州绝非病故,恐怕是被杀人灭口。回想上任知州上任后横征暴敛,贪欲无底。 他更倾向于对方是抓住了郑同知和知府把柄,以此要挟。谁知郑同知他们釜底抽薪,直接要了上任知州的命。 杜长兰此番猜测,离真相八.九不离十了。若是背后之人知晓多年布署,仅在数月之内被人洞穿,也不知心底作何感想。 然而此刻,幕后之人还在为吓住杜长兰而沾沾自喜。 “到底是文弱书生,下一次他就没那么好运了。” 心腹迟疑道:“主上的意思是,再次组织人手,行刺杜知州?但经此一事,杜知州恐怕会加强人手戒备,咱们不能轻易得手了。” “若是姓杜的自己遣散人手呢?自古美人榻,英雄冢啊........”第177章 金朝寺 腊月二十四, 也是南方小年日,城北庙宇落成。 是日卯正两刻,大街小巷亮了灯火, 陆陆续续有人而出。此时天还灰蒙, 寒风裹着湿冷肆虐,百姓们打了个寒颤, 裹紧身上棉袄。 有相熟的人家互相打着招呼, 问上几句吃了没,大清早去哪儿, 相熟的人家就会笑着指向知州府的方向,于是一群人热热闹闹朝知州府涌去。 府衙守卫听见动静, 忙不迭回府取了火把, 与同伴将火把高高插上,顿时连片的火光将知州府上空点亮。 百姓们一片惊叹, 杜荷与兄弟们听见动静出来瞧瞧, 顿时被眼前一幕震住。 杜成磊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好多人啊……” 杜成亮道:“今儿送匾,人肯定多。”但他垂落的指尖也在微微发颤, 透露了他激动的心情。 二人由衷感慨:“小叔真了不得啊。”引来旁人附和,对他们两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杜荷收回视线,神情严肃:“这么多人, 稍有不慎便会出乱子。” 但是小叔手底下并没有太多能干的人。 她大步朝后院跑去,她意识到这对她而言是一个机会。 杜长兰正在用早餐,听闻杜荷所言的顾虑与应对之策,他挑了挑眉,“你将成亮他们带去, 本官再给你拨二十个人手。” “属下领命。”杜荷暗搓搓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杜长兰也没戳破她, “去罢,别让本官失望。” 杜荷匆匆离去。 眨眼间,知州府外聚集了许多百姓,更有马车林立,一群少年人大着胆子扒拉木栏,窃窃私语。 杜荷带人将他们挥退,梳理人群与马车,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卯时六刻,知州府正门伴着轰隆声响大开。喧哗的人群顿时寂静无声。 马车里的老爷们从车内出来,不顾仪态的立在车架上。 只见当先开道的两名年轻小子一身劲装,身量相当,面容端正。 其后四人抬着庙宇匾额,长七尺,宽二尺三寸,玄色做底,以金漆书写:金朝寺。 字形龙飞凤舞,狂野不羁。 人群中有读书人惊叹:“浑厚有力,气势磅礴,好一手楷书。” 这话如水入油锅,顿时赞声四起。普通百姓虽然不懂书法,但他们看着那三个字,就是觉得好看。 “……以某之见,这楷书似融入草书特性,更添潇洒大气。杜知州好一手书法!” 旁边人笑言:“你们有所不知,咱们杜知州的书法是他最不值一提的长处了。”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眨眨眼道:“上一届状元你们道是谁?” 人群惊道:“不会是杜知州罢?!” 那人朗声大笑:“何止啊,杜知州还是六元及第,上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百姓们:!!! 惊叹声再掀新高。 马车上的老爷们冷哼一声,杜知州不止六元及第,还出身西南之地咧,将一众浙地学子压的黯淡无光,狠挫了一番浙地学子的锐气。叫那群读书人平时眼睛长头顶,吃瘪了罢。 知州府前人声鼎沸,传出久远。 杜长兰深谙人心,驾马落于牌匾之后,无需官兵呵斥,百姓自发分散两侧,让出宽广大道,个个神情肃穆。 牌匾所过之处,人群如风吹麦浪矮身。以魏老爷,赵老爷为首的本地大富商目光灼灼的仰视牌匾。 那小小一块匾,从落名,选料,形制,颜色,字形,每一步都是他们商议而出。每一步也是他们用重金砸出来的! 能请动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一地知州为他们量身定制一块匾,这钱花得真踏马值。 杜长兰目光扫过人群中的富商们,眸中笑意愈浓。前期选题都是辛菱他们忙活,最后定名,央他写几个字。杜长兰特意花费一晚练习,略做改动,将行书字体融入草书特性,不然这钱饶是以他心性也收得不安。 他可真是人俊心善啊。杜长兰毫不自谦的自赞。 牌匾行过主城长街,抵至覃城北门,以了缘住持为首,方圆百里的僧人齐聚于此,垂眼低眉念了一句佛号。 了缘住持上前数步,向杜长兰行礼:“老衲见过杜大人。” 杜长兰微微颔首,二人相视一笑。 谁能想到半年前,了缘几人还因山野小庙无人,只能下山化缘。那时了缘意外得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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