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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抢财物,不劫人质,只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让他们明白死亡的恐惧。
还有代价。
生死无常,但杀人永远要偿命。
死去的那些人有他叔叔,爷爷,还有他姐姐,他们死了太长时间,其实早已认不清谁是谁,可是阿飞终于崩溃了,那些白骨和腐烂的气味刺得他跪在地上用力干呕,直到呕得手脚冰冷,他才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就从这堆尸骨中跑了出去。
他去质问发呆的父亲,他带着哭腔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恶事?你为什么要杀了哥哥?”
他的父亲无力回答他的任何话语,他用尽力气推着他走,一刻都不能停留。阿飞眼角残留着眼泪,依旧岿然不动。
他不能跑。
阿飞背对着风逐雪,捡起地上的断水。
愤怒占据了阿飞的心,他强忍着泪水转过身来,踩着雪白的枯骨,缓缓走到风逐雪面前。
“你养了我十年,就是为了等今天一天?”
“不然呢?”风逐雪依旧在笑,“你真当我是好人?”
风逐雪每次只要一想到今天这个日子,他就会兴奋得睡不着觉。
他看阿飞春夏秋冬一如既往地练错误的刀法,还欢呼雀跃,如获至宝,还会每天尊敬地叫他师父,他心里没有不忍,他只是越发的畅快。
一个那么没有耐心的人,竟然会教导这个孩子那么多,连他自己也很惊奇。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要认我当父亲?”风逐雪不慌不忙地慢慢踱着步,和瘫倒在草地上低叫的老人说:“梁渡,你看看你的儿子,和你一样天生反骨,居然要认仇人当父亲,你当年这么厌恶这个儿子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老人身体已经很脆弱了,被关押这么多年肉眼可见的虚弱,双腿似乎一折就会断。外加关押之处在三月楼,他日日夜夜收到歌声搓磨,眼神早已失去了当年的锋利。
只有风逐雪多年来没有一丝变化。
他的狠厉,他的身手,从不存在隐退这一说。
他的报仇从今晚才正式开始。
“放了我爹!”阿飞下了狠心,泪流满面地抬起刀来,正好是进攻的姿势。
风逐雪神色不变,“还有第三件事。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杀我,就是今天,就是这个时刻,你若是够有信心,就拿起断水刀杀了我。否则,你永远没机会再朝我复仇。”
阿飞拿着断水刀时候,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结局。
他按住刀柄,像疯了一样义无反顾地正面袭来,一招一式都是逐雪教过的大招狠招,愤怒让他的动作变得快了一些,仅此而已。
可是蛮拼力气只是耗费自己的精神,阿飞用尽全力不能折损风逐雪一丝头发,逐雪就站在原地,一步也不动,身姿轻巧,便能让阿飞的刀锋次次落空,只留下劈过空气时发出轻微的刀鸣。阿飞力气耗尽,最终所有的力气被逐雪反推到自己身上,身体失衡,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
逐雪俯下身一出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咔啦一声,阿飞手腕处的筋骨就被他捏碎了,面色登时惨白,紧接着逐雪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手掌看似轻轻往下一按,阿飞整个人都往下陷入了泥地里,他死死抿着嘴硬抗,可是肩膀都被风逐雪卸了下来,连带腹腔凝起的真气也悉数散尽,阿飞痛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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