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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手里的刀也松了下来,全身蜷缩着还要重新站起来。
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阿飞才意识到他的脚踝也被踩裂了。
啪嗒。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鼻间除了泥土味,便是全身上下冰凉的血腥味。
天上的细雨迷迷朦朦扑进眼睛里,阿飞微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几乎已经晕死过去。
他拼命咬住舌头不让自己发昏,眼睁睁地看着风逐雪朝他走来。
阿飞仰面朝天,等风逐雪走到自己身边时,扯动着唇,仰着脸,爬过去,朝他衣摆上狠狠吐了口血。
爱干净的人通常不会隐忍这种侮辱,风逐雪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阿飞,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和别人比试的时候,衣服上只能沾自己的血,不能是别人的。”
阿飞想开口说话,嘴里的血不停往外淌。
风逐雪轻而易举地就扯开了他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阿飞浑身是血地躺在草地上,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今天杀死你,也算给这件事做一个了结。”风逐雪转身对目睹这一切,但只能红眼流泪的梁渡说:“这就是你的结局,你那个最有天分,最能继承你衣钵的儿子,被你一剑插进了脑袋;你这个天分一般,但最刻苦的儿子,也许本也可以学到中等水平,但被我教了十年,根基早就毁了,他再碰刀剑就只有死这一条路。不如我现在帮你废了他的筋脉,省得他自寻死路,也给你留个念想。”
风逐雪没打算放过他,他把梁渡拽起来,打算接着关押他。
他没有后代,没有亲人,只会孤独终老。
阿飞手脚皆断,动也动不了,身体无力地垂着,手脚处挂着黏腻的血液,地上积了一小滩血水。
“···师父。”
他不知道风逐雪有没有回头,不过说完以后,他就闭上了眼睛。
今天原本是他最开心的一天,他本不该有这样的下场,谁知道,今天也是他的忌日,他只能带着羞辱愤恨这么残缺不全地死去。
就算他现在还没死,迟早也有野狼叼走他的肉。
阿飞嘴边挂着最后一丝笑,也许是在嘲弄命运。
就在此时,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声。
“风逐雪!你死期到了!”
刀鸣转瞬响起,一阵挥刀劈斩,惊叫声骤起,阿飞恍惚间以为是错觉,可是打斗声盖过了细细的雨,脚步声纷乱而至,很快,阿飞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昏沉沉地痛死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山崖顶上,而是一处洞穴之中。
阿飞头痛欲裂,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环顾四周,仿佛是有什么人将他从山崖上带到此处,将他安置在这里。他的手腕和脚腕已经被破布条勉强包扎起来了,他走不动路,只能靠两只胳膊向前挪动身体。
他还不习惯这样的走路方式,费了好大的劲,头上冒了不少冷汗,终于靠到了洞穴边缘。
不远处有个枯枝叶堆起来的火堆,滋滋地烧着,微微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向洞穴外望去,秋雨绵绵,仍然未歇,四处都是峭壁,树木也光秃秃的,不见一丝生机。
阿飞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后背倚着冰冷的岩石,望向灰白的天际,时不时低头仔细端详身上碗口粗细的伤口。
这段没有人来的时间里,阿飞越想越绝望,他想自尽,一个废人,一无所有,还能做什么?
除了等死之外,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可是无论在周围如何翻找,也没能找到一块像样的石头,都是钝石,想拿来割脉都嫌它不够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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