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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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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现在,顺着血迹和花瓣看去,门廊没有点亮任何一盏灯,他们的房门大开着,里面漆黑仿佛是野兽的咽喉,只在客厅的深处似乎有一丁点忽隐忽现的暗光。赫斯塔尔的直觉告诉他,凶手还在那里。

他一路走向自己地巢穴。一路上,花瓣更多了,几乎完全覆盖了血迹,不知什么时候起花瓣也过渡成了美丽纯粹的蓝色,如蓝色的雪一样一捧一捧堆叠在他脚下,他还看见了蓝色的水晶和矿石,而这些意义不明的装饰物的造型也逐渐浮夸,再往前走已经不是花瓣洒在地上,而是蓝色的矿物间长出一簇一簇飞燕草和蓝玫瑰,彼此缠绕交织,像是蓝色的暴雨那样笼罩在维斯特兰的钢琴师周身,最后他抬头看见了在他们的客厅中间,是用藤蔓和花卉编制的巨大的拱门,门框下吊着一个还在轻轻挣动的裹尸袋,那上面也装饰着精心打理过的花球,好似一只恐怖怪诞的虫蛹。在蛹的下方,无数荆棘和经过修剪的枝干编成了环形,中间躺着一只被开膛破肚、皮毛染成了金色的死羊,它的血似乎已经被放干了,只剩无数鲜花从它的腹部和眼眶中长出。最后他抬头看见了凶手——他的丈夫。

也许是阿尔站在这怪异的拱门中,也许是他手中提着的闪烁的油灯投下的光影…阿尔看起来比赫斯塔尔印象中高大了更多,更像一只野兽、一个怪物了。(*3)

在这样怪诞恐怖的场景里,赫斯塔尔大脑也空白了一瞬,焦躁、困惑、以及突如其来的针扎一样的怒火冲进他的脑海。这对他的头痛症状没有任何缓解,赫斯塔尔狼狈地呻吟了一声,伸出左手抵在自己额头上。他还握着那把刀,天杀的,他感到冰凉的刀背贴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丈夫似乎完全不觉得把家里布置成一个黑洞洞的祭祀现场有什么不对,此时正像一只咋咋唬唬的麻雀一样在赫斯塔尔周围聒噪:你难道不喜欢吗!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布置好!

油灯(*4)已经当啷一下被阿尔扔在了两人脚边,照亮了地上如天鹅羽毛一样蓬松的花瓣堆,还有那些精心挑选的、闪耀的石头。赫斯塔尔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倍感荒谬地意识到这多少有点像那种花里胡哨的客房服务——把花瓣一路撒到爱心大床上什么的,说起来,那团编好了塞在死羊底下的树枝——那他妈的其实是个巢吗?他这是陷入了什么关于求偶的黄色笑话里了吗?

你到底是谁?赫斯塔尔嘶嘶地问,他揪着阿尔的领子,把他拖到身前,左手转动了一下刀柄,将刀威胁地抵在阿尔嘴唇上。他用的是刀背,他现在还不想——

阿尔的脸颊大半部分被隐藏在黑暗中,连他的绿眼睛也阴森起来,好像从他脸上的阴影里要诞生出什么更可怕的生物,他柔软的嘴唇突然翻卷扭曲出一个充满恶意和乐趣的微笑,然后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银光闪闪的刀身。赫斯塔尔狩猎过各种猎物,见过各种濒死时刀丑态和惨状,他曾经用刀把某个人的半张脸割下来过。他握着刀刀时候从不退缩,但是阿尔这下流的动作却让他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抽回手,拽着阿尔衣领的右手也下意识地一推,把阿尔狠狠撂倒在地上。赫斯塔尔张口结舌,感觉自己的脖子到耳后燃烧起来了,肯定又是因为偏头痛,肯定是。

阿尔仰面倒在一片阴影里,听声音他肯定摔得不轻。但是从黑暗中,断断续续传来了他低沉、疯狂、怪物一般的笑声。赫斯塔尔一言不发,只是紧握着刀等待着,那黑暗中不似人类的笑声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他双手手发抖,让他的全身战栗,让他浑身血液逆流,只觉得外衣和人类的皮肤都过于紧绷,他自己的那只怪物在热切地从喉咙里发出战吼。

等笑声渐渐低下去,阿尔却有换上了这几天他常用的矫揉造作的语调,只不过现在听起来,这种甜蜜的声音听上去更像一个诱饵肥美的陷阱,就像深海怪鱼头上的灯簇。他温情脉脉的声音像地下暗河一样在赫斯塔尔的耳边流淌:我是谁....我难道不是你亲爱的丈夫吗?我跪在地上擦拭你买下的橡木地板,并且每天裹在睡袍里等你回来,你难道不喜欢这个吗?我都有点担心你未免太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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