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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季珩的身量并没有黑衣人那么高,其次他刚刚看了一眼,并未在季珩脖颈附近看到可疑的痕迹。而且年宴当夜,进宫的所有人必要脱下甲胄、除去武器,只有羽林军才能佩有武器,季珩身为统领,自然也是可以携带各种武器的。

季珩与他素来不合,就算要行刺他也必定是抱着一击必中的心态,若说用金簪来刺杀他,只为嫁祸给大臣们,未免也有些太兜圈子了,说不通。

若说这件事是皇帝设套也不大可能,他看得出萧谙是真伤心。想来萧谙将他下狱后,也要顶着不小的外界压力,毕竟他手下那些亲信并不是吃素的,只要他罪名一天没有坐实,亲信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他脱罪。

可这件事关键还是那支金簪与他的牙印,此时他便是急也无用,只能等阿盛尽快查到凶手,才能为他洗脱冤屈,将他从诏狱救出来。

他知道燕思的话多少有些恫吓的意味,可也不得不承认,至少他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天子是没有误判的。

他只能靠自救。

徐京墨的神游并未保持太久,他肩上的伤撕裂后就愈发肿胀发烫,加上天牢寒凉,他似乎有了些发热的症状,头脑也跟着不清楚起来。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事总是一起来,徐京墨晕过去之前这样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徐京墨觉得耳边吵得很,一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好像一个溺水之人,找了许久才找到游出黑暗的方向,只是一睁眼,一张此时他最不愿见到的面孔就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萧谙将即将要触碰到那人面庞的手收了回来,他一甩袖子,转过头冷哼一声:“你倒是也不挑地方,在这诏狱里都能睡得香!”

徐京墨实在没什么心情应付萧谙,便将眼睛再次闭上,只求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萧谙看到他这副模样,面色陡然阴沉下来,他揪着徐京墨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迫使徐京墨不得不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这使得徐京墨看清了萧谙眼底的滔天恨意。

“为何到了现在,你还能如此安然自得?”萧谙几乎将后牙咬碎,他的声音带着汹涌的怒火,“是你认定了狱外一定会有人为你奔走洗罪,对吗?”

“我已经说过了,杀死季珩的人不是我,是陛下不信而已。”徐京墨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哈,好一个欲加之罪!看来不少人都是同你一样想的,你可知道,现在为你伸冤的臣子们,就跪在朕的书房之外,以血书为你请命,逼迫朕为你昭雪,沈中丞更是以京师作胁,要朕将你从诏狱中放出来。朕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这朝中,有这么多人对丞相马首是瞻,忠心耿耿。”

“而你从前那些所作所为,堪称心狠手辣,徐京墨,朕有时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有没有心?”萧谙顿了顿,“就因为朕与季珩交好,他就该死?就该像荣钟一样,活活被弄死在朕面前?你到底要害死朕身边多少人才肯罢休……你非要朕做孤家寡人是不是!”

萧谙吼完便脱力地闭上眼,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一时间,那夜夜出现在他梦中的画面便涌现了出来。

小时候,他不是不知道荣钟有时玩笑过火,可荣钟是陪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也是他最好的友人,就算是荣钟要他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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