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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又何至于是要被处死的罪过呢?明明是他心甘情愿的……

那日的徐京墨,冷酷无情到吓人的地步,他先是揪着瑟瑟跪着的荣钟的头发,而后抬手狠狠扇了荣钟四个耳光。那十足的力道下去,荣钟还未来得及痛呼,面颊立刻高高肿起,嘴里也打得满是血沫。

由于肿得实在厉害,荣钟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哭得满脸是泪地攥着徐京墨的手腕,呜呜咽咽地摇头求饶。

可徐京墨没有一点怜悯,他命人赐目无尊主的太监荣钟杖毙,几个人涌上来抓住荣钟,很快有人拿来四根廷杖,两根廷杖从他腋下穿过架起上身,两根猛地向他腿弯处打去,逼迫他跪在了小皇帝面前。

“行刑。”徐京墨的声音漠然而无情。

直到前两根廷杖抽出,荣钟被人踩住,大字型地跪趴在地上,厚重的木棍落在荣钟的后腰背处,击打发出捶肉碎骨的声响时,萧谙才大梦初醒一般,扑倒在徐京墨脚下,抱住他的大腿,哆嗦着求他:“徐相,徐相朕知道错了!你放了荣钟好不好,朕都听你的,求求你放了他,求求你……”

徐京墨无动于衷地将萧谙从地上搀起来,用手提住萧谙的大臂,防止他再跪下求饶。萧谙绝望地大哭起来,崩溃地朝行刑的人大喊:“住手,住手!都给朕住手——听到没有,给朕住手!不准再打荣钟了,别再打了……啊,住手……打死他,朕要你们都陪葬!”

行刑的几个太监听到这话,果然吓得不敢再动刑,可徐京墨只冷冷地看了萧谙一眼,而后攥紧了萧谙手臂,限制住萧谙欲要跑过去的动作,而后朝太监们喝道:“继续!”

那时徐京墨身为辅佐幼帝的权相,已是权倾朝野,而萧谙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太监们自然拿捏得清楚谁的话分量更大,于是继续动刑,几下重重的闷棍下去,很快荣钟的内脏就被打碎了,口鼻里全是血沫和碎肉,连痛都喊不出来,眼见着是要不行了。

荣钟最后好似回光返照一般,在廷杖即将落下的间隙,朝萧谙的方向微弱地挣了下,他眼珠外凸,血液混着涎水流的满下巴都是,口型变换着,最后朝萧谙说了四个字。

萧谙看懂了,那是——“陛下,救我。”

而后,荣钟吐出最后一口气,头软软垂了下去,死了。

就这样,荣钟在他面前,被一下一下,活生生打死了。

“啊……啊……啊!!!”

萧谙绝望的吼声从胸腔中撕裂而出,他第一次感到什么是痛,什么是悔,什么是恨!

一个时辰前,荣钟还在与他笑着说,摘了这些樱桃后,要为他亲手酿上一坛樱桃酒,等冬日初雪时挖出来,两人在檐下赏雪时烹酒来喝。

而现在,那个说要为他酿酒的人,等不到今年的初雪了。

他亲眼见着荣钟被杖毙,而后还要见着荣钟被草席一裹,像个垃圾似的被丢出宫去,后来,他曾带人偷偷去找过,竟是连荣钟的尸首都寻不到。

徐京墨实在……太狠毒,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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