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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二字,还着燕廷尉亲自查办此事,这态度可谓是模棱两可、捉摸不透。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两边都不得罪为上策,谁又知道,丞相是否还留有后手呢?
徐京墨并未等待太久,便等来了第一个到访者,他是这座诏狱的掌管者,大衍新上任的廷尉,更是此案主理者——燕思。
燕思这人是出了名的唯上不唯法,他自底层的狱吏做起,一步步爬到了廷尉的位置,从前便是有名的刀笔吏,以各种残酷私刑逼供、颠倒黑白纲常而在上京闻名。
但他同时又极擅长于伪装,就比如现在,他见了徐京墨,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先是对着徐京墨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又命人搬来两把椅子,请徐京墨坐着与他交谈。
徐京墨站起来坐到燕思对面的椅子上,行动间牵扯肩伤,不由眉头微紧,声音也沉了些许:“如今我已是阶下囚,燕廷尉不必对我行礼。”
“礼不可废……季统领的死目前尚无定论,丞相也并未被废黜,何必以阶下囚自称?”
“我进了诏狱,身不由己,注定任人摆布,燕廷尉何必用这种话讥讽我……是觉得我会因此生恼?”徐京墨闭上双目,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
燕思见徐京墨这般模样,落在膝上的手指轻点几下,“你多想了,我并无他意。不过,若我是丞相,便会尽早坦白一切,认罪画押。非要忤逆圣意,那就是自讨苦吃。”
徐京墨哼笑一声:“季珩之死非我所为,我绝无可能觳觫伏罪。”
“丞相向来是个聪明人,何苦在这种事上犯轴?”
燕思哂笑起来,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在牢房中有种说不出的刺耳:“诏狱每年所收之人,林林总总有几百号人,这些人中,大多都曾身份高贵,当他们一入了诏狱,可以是牲畜、是物件,却唯独当不成‘人’了。陛下认定你有罪,那便是居心叵测、罪大恶极,又有谁会在意真相?”
见徐京墨漠然不语的模样,他又再次开口,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语:“就算季统领之死真的与你无关,那又如何?丞相不妨与我一起猜猜看,陛下会承认错误,而后将此事轻轻揭过吗?不会,因为他是天子,天子怎会有误判?光是‘用事擅权,欲为乱’的罪名,依照大衍铁律,就已经可以判你斩首示众了,更何况,徐相位极人臣,乃是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已近弱冠,也到了该亲政的时候了,你猜猜看,他真的会将丞相放出去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燕思看着徐京墨逐渐变得惨白的面色,便心知他这一番话已起了作用,“丞相大人,难道未有听过此等良句?”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我识相些。”徐京墨站了起来,冷眼看待燕思,若有所指地道:“可我更希望燕廷尉将精力用于查明真相、找出真凶,而非浪费在与我口舌上!”
燕思没有再做纠缠,他也跟着站起身,理了理袍袖上的褶皱,而后慢悠悠地朝牢门走去。在将要踏出房门那一刻,他回身看向徐京墨,仍是和顺地劝道:“显然丞相还未认清处境啊……这事看来急不得。徐京墨,我给你两日时间,你且再好好想想吧。”
等燕思走了,狱卒们就将椅子撤出牢房了,徐京墨回到了擦净的角落里坐下,不由得在脑中思索起这件事来。年宴当夜,他应该是同时和季珩受到了袭击,不知道季珩那处是什么情况,但他可以确定蒙面之人不会是季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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