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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谙一边问起武举的情况,一边低下头摆弄着腰间挂着的那枚红色玉块,季珩有些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有点像个章子。过了一会儿,萧谙才漫不经心地另起话题,问道:“阿珩,朕听闻前两日,丞相是来府上看你了?”

季珩点了点头,不明白为何萧谙忽然提起这事。

萧谙手上动作一顿,那物件便被他拢入掌心,只听萧谙的声音淡淡,不掺一点情绪地道:“朕听闻丞相走后,你病情便加重了,当夜又起了热。”

季珩极为委屈地看了一眼萧谙,斟酌着说道:“丞相并未做什么,只是我不好,又不小心吹了些冷风罢了。”

“哦?这病居然来得如此巧……”萧谙忽地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珩,那目光如电如剑,好似要将季珩看穿了,“还是说阿珩的病,原本就没好全?”

季珩被这一眼看得打了个寒颤,他已经明白了,萧谙这次冒着风险也要来将军府,并不只为探病而已。

“陛下,真的只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与丞相无关。”

“事情果真如此,不过朕也不曾信过那些无稽之谈,朕了解丞相,他向来不是个妄动的人。更何况,聪慧之人,应该都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季珩对上萧谙那双弯弯的含情目,听到萧谙慢条斯理地说道:“朕也没什么旁的意思……只不过,阿珩所做之事还是要切记不能留痕,不然总叫朕担心太早暴露了你这张底牌。倘若阿珩不在朕身边,朕又该与谁共商大计呢?”

这番话听起来处处为季珩着想,可实际上,这是一种警告——萧谙这是在警告他见好就收,不要再以此事大做文章、构建陷害。

很多时候,萧谙并非看不出季珩做了什么,只是季珩此时于他还有大用,那些小打小闹他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与深究。虽说季珩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可他又何尝不是在为了收权而利用季珩呢?

萧谙平生最讨厌不受掌控的东西,若是季珩再擅作主张,萧谙其实也不介意再换个听话的合作对象的。

毕竟,皇帝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唯一。

…………

出了将军府,萧谙却没急着回宫,而是命人将马车驾到丞相府上。

还未踏入房门,萧谙先是听见了房中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屏气凝神,放轻了脚步进屋,正瞧见容音正舀起一瓢水,准备朝徐京墨那头缎子般的乌发上倒去。

而徐京墨平躺在贵妃榻上,双目轻合着,面容平静,似是睡着了。

容音这时也看见了萧谙,只见萧谙用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萧谙从容音手里接过木瓢,挥了挥手,示意他来做,容音只好退下,换成萧谙给徐京墨沐发。

温热的水浸湿了墨发,那亮而滑的发丝便在萧谙手里拧成了长长一条,他将一旁早备好的木槿叶捣好的泡沫抹在手心,均匀地涂抹在那条长发上,又挖出一些抹到徐京墨的头顶,而后用指腹轻轻地在徐京墨头上揉按。

男子的手指粗细、下手力道都与女子不同,更何况萧谙手上还都是练武磨出的老茧,他一揉徐京墨便立刻感觉到不对,惊疑不定地掀开眼帘,倏忽间,撞进一双会说话的眼中。

青年的嗓音微沉,在光线模糊的内室中,伴着轻微的水声,有些不大真实:“小的伺候的,丞相大人可还满意?”

自初雪那日两人闹得不大愉快后,徐京墨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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