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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曾有一双手,为他撑起伞,挡住外面所有的风雪,牵着他走过漫长的来时路。可也是这双手,将他身边亲近之人一个个杀光,为了大权在握不择手段,谁挡了他的路,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
徐京墨就如同一支长满刺的蔷薇花,他高高开在枝头,任谁都心向往之。可若是动了想要握紧他、采撷他的念头,就会发现越是凑近,越会被花茎上的刺扎的满手伤痕。
他惧怕徐京墨,更惧怕若是自己挡在了徐京墨的路上,徐京墨一样可以眼也不眨,毫不留情地将他抹去……
“哥哥还真是和以前一样。”
如以前一样……看似有情却无情。
“陛下。”徐京墨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他轻轻勾起唇角,伸出一只瘦削的手,轻轻拢紧了萧谙右肩滑落的大氅,“臣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
“那日,我……”
徐京墨微凉的指尖蹭过萧谙的颈侧,令萧谙喉间无端生出一股痒意,萧谙用力闭了闭眼,又听徐京墨打断了他的话:“陛下那日的话,臣已听清楚了。以后,就算看陛下的面子,臣也会给他留两分薄面的。”
说罢,徐京墨也不再听萧谙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那柄纸伞也随着主人移开,萧谙的目光瞬间被雪幕阻隔起来。
萧谙看着徐京墨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思考着让徐京墨消气的法子——自那日他带季珩离开后,徐京墨一连多日都不愿与他多言,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先疯掉。
…………
徐京墨到底还是去了趟将军府。
说是探望,其实徐京墨只随意点了几样珍贵药材前去,在将军府只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起身走了。原因无他,实在是他与季珩没什么好说的,连喝下去的茶叶都嫌塞牙,多待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不过没去也就罢了,这一去,反倒又招惹了祸处。
徐京墨走后,季珩当即便命人拿了凉水沐浴,而后在外站了一个时辰,并且停了汤药。这一通折腾,便是健全人也要着凉生病的,更何况季珩尚未完全痊愈,他立刻又起了高烧,连夜请了大夫来诊治。
丞相去探望的当夜,这季公子便起了热,任是谁都会心生猜忌,于是一时间,丞相的一手遮天、隐私狠毒之命便在武生之间传开了,流言更是汹汹传遍了上京。
武举开始时,季珩才堪堪退了烧,好在武举先开始的是内场,先考策与论,等考完后才会开始主试武艺高低的外场,但内场不过,是没有资格参加外场比试的。
季珩是算准了时间才敢这般做的,病中不影响武举内场,他很顺利便完成了所有的科目。
考完最后的内场论述,季珩也松了一口气,他回到将军府时,便听手下说那位在里面等着——这个时候属实敏感,季珩万万没想到能在这时候看见皇帝。
萧谙这回是微服出宫,季珩见了他先是惊喜,而后也难免担心起来:“谙哥,没人见到你吧?”
“放心,武举当前,朕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你添麻烦的。”萧谙摆了摆手,又仔细打量了季珩的面色,“你身体可好些了?”
季珩看见萧谙,他心情也不由明媚了几分,说道:“放心好了,不会耽误武举之事的。”
“那便好,朕还有重托与你。明个朕让梁院首再来给你看看膝盖,他精通针灸之术,能将体内寒气排出,还是小心为妙,别落下什么病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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