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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无关。”徐京墨坐在床沿,踩着鞋子走到窗边,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冷清,“昨夜……多谢陛下恩赐,我已大好了。”
“恩赐?”
萧谙还没来得及纠结徐京墨这冷淡的态度,他便被这两个字激怒了,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盯着徐京墨清癯的背影,许久才自嘲地笑了两声:“你管这叫恩赐?我还以为……”
“陛下和臣之间能有什么?”徐京墨打断了萧谙的话,平静地说道,“臣不敢僭越,但还是给陛下添了麻烦,若陛下还念这些年的旧情,就请陛下还是忘了昨夜的事吧。”
“好一个‘忘了’!徐相,你做派潇洒,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朕偏偏不想忘。这是你欠朕一次人情。”
萧谙穿上靴子,怒气冲冲地甩袖而去,走时故意将门摔得哐哐直响,徐京墨觉得有些好笑,心道,跟小孩子发脾气一样,只知道拿东西撒气。等萧谙的脚步声也远去了,屋子里倏忽便静了下来,徐京墨便叹了一口气,繁杂的思绪搅得他心也跟着乱了。
徐京墨知道,自己不该为这种事情扰乱了心绪。
这些年来,他大权在握,已是应有尽有,尽管这些似乎并不是他一直以来所求。若是按他心意,他只想让皇帝尽早独立起来,因此多年来悉心教导,都是为了小皇帝能够把握住这片江山,而到萧谙及冠之时,他便将朝政大权都归还给皇帝,而后挂印还乡,找个安安静静的边陲小镇安度余生。
可事与愿违,他似乎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他想放下的,权臣党派的亲信却是不肯让他放下,权势迷人眼,又有几个人能像徐京墨这般放得下?他当年为了对抗薛太尉,亲手养起的那些心腹大臣,此时却也成了他的阻力,很多时候他都是推着向前走,很难再寻到一条回首的路。
这些年他率领权臣一党与清流派互相争权,大多也是顺势而为,不得不为。旁人都道丞相权倾朝野,有不臣之心,可谁又知道,在他心里始终将君臣之位放在首位,从没有过二心,反倒是最近在琢磨着如何放权,从这朝堂中急流勇退。
可他从来没想过和萧谙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变化。萧谙这些年对他的百般示好,他一边怀疑是另有所图,一边又自欺欺人的觉得,那只是他们多年来互相扶持,萧谙对他生出了一种孩子气的依赖罢了。
徐京墨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愈发感到无力,一切好像都脱离了他的设想,在向着不可挽回的路奔去……
一旦摆脱了深沉的夜色,天便亮得很快,如同染坊中的丝帛,天幕被时间抓着两角,一下就被涤白了。徐京墨推开窗子,仰头便见到朝阳从东边的云雾中探出头,便唤人来为他更衣洗漱,准备上朝了。
徐京墨走前,又不顾劝阻,服了一碗压制信香的汤药。他看容音气得直噘嘴,心下觉得好笑,存了几分捉弄她的意思道:“这汤药到底是不方便,改天叫梁大夫过来,研究着做个丸剂的,带在身上也方便些。”
容音气得跳脚,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杏眼瞪得圆圆的,坚定地道:“不成,这是最后一次给你这药了!”
“最后一次?那怎么行。唉,只可惜我家容音姑娘是个中庸,不然就能救我于水火了。”
容音是徐京墨乳母的女儿,自小就在徐京墨身边服侍,几乎算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了,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他是个坤泽的人。徐京墨为了掩藏坤泽这个身份吃了多少苦头,容音都看在眼里,虽然心疼,但她也知道,要徐京墨找个乾元,委身于他人,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每提起此事,容音总觉得命运弄人,眼圈免不了要红一红的:“上回大夫都说了,这么拖下去,你身体要吃不消的……”
徐京墨平生最见不得姑娘家流眼泪,他一下就慌乱起来,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容音擦眼泪:“不哭了不哭了,我错了好不好?以后不喝这些污糟东西了,我保证好好养着,活到百岁,跟乌龟比命长,你看这样行不行?”
好不容易把容音哄住了,徐京墨满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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