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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梦里倒进血泊里,眩晕在疼痛里,他醒过来,胸口的钝痛又从梦里带到现实中,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缓过来神来,靠起身子静坐。
桌上的烟被他点燃,混进呼吸里,让他清醒,也让他麻痹。这盒烟也是贺海楼留下的,贺海楼的照片仍旧挂在那里,贺海楼看的杂志仍旧丢得到处都是,阳台上没有收起来的内裤也是贺海楼的,就连贺海楼的水杯他都没有收起来。仿佛这个人只是回京城逍遥几天,某一天还是会回来,躺在沙发上等他下班,然后和他一起做饭,煮面的时候管他要一个吻。
“小舟,我爱你。”梦里那句疯癫的告白挟着雨声萦绕着顾沉舟耳边,烟灰散落到他身上,他狼狈得如同那些走向生命尽头的玫瑰。
那些玫瑰。顾沉舟的视线重新落到被报纸包裹住的玫瑰上,有几枝花头竟然真的支撑起来,吸满了水,向四面绽放。
他把它们重新插入花瓶,泡一片阿司匹林,贺海楼上次发烧吃过的药,如今被他拿来拯救贺海楼送给他的花。
凌晨时分,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赏花,终于在那一刻意识到他没办法不去救这些花,即使它们即将凋零,就像他没办法不去爱贺海楼,即使他曾被伤害过。
他送他的最后一枝玫瑰盛开了,而他还没有回到他的身边。
和贺海楼分开的第十五天,顾沉舟在雨夜里想念贺海楼。
第069章-别不爱我*长,腿069老啊姨069
顾沉舟只有心烦的时候会抽烟,他心烦的情况很少,大部分都用在了贺海楼身上。以前想办法对付贺海楼的时候会抽,后来不知道要不要接受贺海楼的时候会抽。如今也抽,一个人坐在阳台抽,抽完了半包,还想再抽,烟没了,他不知道要不要起身再拿一包新的。出去拿就要经过书房,贺海楼正在书房里,房门开着,他只要过去两个人就得打照面。他不是不想打照面,但一时之间不知道第一句该说什么,他们已经三个小时没说话了,过分漫长煎熬的三小时。
贺海楼在书房里一个人抽烟,抽完了半包,还想再抽,烟没了,他想出去拿包新的,但那样就要和阳台上的顾沉舟打照面。都过去三小时了,他当然想见顾沉舟,但怕他不想见自己。他心里发慌得要疯了,想拿烟头烫自己,又怕疼。他终于知道疼了,但其实是不知道的,他是怕顾沉舟疼。
顾沉舟还是决定要出去,不是为了拿烟,是为了找贺海楼。
贺海楼也决定要出去,打着拿烟的旗号,看一眼顾沉舟。
烟在客厅的抽屉里,客厅不算大,走两步就脸贴脸遇到,谁也再挪不动一步,双脚黏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两具肉身雕塑互相看着对方。
顾沉舟觉得该说点什么,哪怕是叫一声贺海楼的名字。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该加一个亲昵的称呼,比如宝贝、亲爱的之类的,但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舌头实在念不出这样的音。他想如果自己是贺海楼就好了,他就能叫出来,把各种各样他难以启齿的称呼和语言说得放荡又真挚。
“小舟。”最终还是贺海楼先开口,小声叫了顾沉舟的名字,他烟抽得太多,嗓音低沉沙哑得像在戈壁滩上喊他的马儿回家。
这天底下只有顾沉舟这一匹马会因为贺海楼叫一声小舟,就踏蹄奔来,冲散烟尘,为他驰骋。
贺海楼明明叫得低声又平静,但顾沉舟就是听出了里面的委屈和消沉,他难受坏了,做不出任何表情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凑上去吻他,都三个小时了,再不接吻,他都要忘记亲吻的滋味了。
那匹马在弥天的风沙里磕磕绊绊地奔跑,疲惫又干渴地嘶吼急喘,沙尘另一头才是他的牧场与羊群,那里湿润温暖,有柔软的清风将他爱抚。
他早已经抛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抵着贺海楼的鼻尖,含住他的唇舌,那才是他呼吸的方式。他后悔自己抽了太多的烟,嘴巴里苦涩干燥,呼出的气息浑浊得像那马蹄下飞扬的尘土。他也后悔没有早点出来,应该早一点出来,不是在客厅相遇,而是他去书房找贺海楼。他会拿走他手里的烟,俯下身把他圈在椅子里吻他,不让他换气也不让他的舌头回顶,要吻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把他吻晕了还要问他:“都二十分钟了,你怎么不来找我,是我先来找你的。”
“吵架了我得主动道歉,过日子总会有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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