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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鹏笑得精明,一掐决,芭蕉叶在空中转了个弯,向大泽另一方去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光秃秃的土黄中突然跃入了一抹碧色,刘鹏压低了蕉叶,压着碧绿划过,殷停看清了——是如一碧万顷的灵株!
干涸的大泽被分割成灵田,中间栽种着能产灵米的灵稻,能喂灵蚕的桑木,能做琴材的百年生灵木。
中间隆起的田埂上,有几个身着碧衣,头包汗巾的小弟子正在掐诀行雨。
“殷师兄请看,灵稻能供弟洗髓伐体,灵蚕吐丝能作庇体宝衣,灵木作琴则能陶冶弟子情操。”
他笑了,说:“如今的闲隐门,也能过得很好。”
破后新生,万物自有生生不息的倔强,大泽干旱却衍化成孕育灵根的万顷良田,焉知是祸非福?
殷停心生感悟,自发沉浸在因果旋律中,只见闲隐门断掉的龙骨上,一缕新生之碧已勃勃欲发,此番见证了自家门派的败落、新生,不知不觉间对因果之道的感悟又深了一层。
再回神,不知何时竟已日下西山,月上枝头,殷停发现自己正盘坐在木榻之上,周边的物件环境也熟悉无比,却是昔年弟子故居。
这时,刘鹏推门进了来,手中提着两壶酒,几包熟食,自顾自地落座在殷停对面,将手中熟食与酒放在了几上,环顾四周,怀念道:“像这样在抱朴斋中和殷师兄对饮,上回已不知是多少年前了。”
“那时我们顽劣,过不去口欲关,每每托执事从凡间捎带美食美酒,总要惹得师兄大张旗鼓地四处拿人。”殷停扯开酒壶封口,大口灌了起来。
“师兄今日可是得了感悟?”刘鹏忽然问道。
殷停点头道:“略有所感。”
刘鹏拎着酒壶敬了一回,挤眉弄眼道:“昔年仙选初见,小弟便知师兄是个根骨出奇的,嘿,”他灌了口酒,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这点金眼,就没出过差错,日后师门有了殷师兄和祝师兄两个靠山,小弟便能舒舒服服地享受了。”
“要我说,这掌门合该你们来当才是。”
殷停听出来他话中带着落寞,回敬道:“不必妄自菲薄,焉知……”
“师兄不必说这话宽我的心,”刘鹏打断了殷停,夹了块猪头肉扔进口中咀嚼,含糊道:“我心中有数,如今能成元丹已是撞大运,若还奢求更上的境界,那才叫有得想、没拿命,自讨苦吃。不过我也算占了便宜,绮秀寿元漫长,我和他命契约在身,寿元他得匀我一半,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
“若非如此,恐怕也见不着殷师兄的面了。”
殷停默默喝着酒,从戒子中取出了一册薄书递给刘鹏,说:“这是我近些年的修行感悟。”
刘鹏也不客气,接了来,就着油手翻看,不时拍大腿,赞道:“真是醍醐灌顶!”
酒过三巡,刘鹏将册子收进了怀中,对殷停说:“殷师兄,我知你回师门是为了找祝师兄和太平的,却要令你失望了,我上次见他们还是在八十年前,闲隐门闭门多年,我对他们去向也一概不知。”
听刘鹏如此说,殷停也不觉得意外。
门中既出了他这么个外魔,又出了个把他“风头”全压过去的,做实了魔头身份的白莲教法王,闲隐门在大乾的处境里外不是人,兼之又是魔主眼中钉,会闭门不出也在意料之中。
然而刘鹏接下来的话却全然出乎了他的预料。
只见刘鹏搁下了酒壶,端正了姿势,神情严肃地提醒道:“殷师兄,最好别贸然去寻祝师兄和太平师妹。”
殷停挑眉,不解道:“这是何意?”
刘鹏拧了眉头,说:“闲隐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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