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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该将掌门之位交托到不成器的刘鹏身上呀。
这不是自断前尘么。
“摇光师兄……”刘鹏声音低了下去,叹声个冗长的气,像颇为难捱似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个半玩半苦的笑,说:“可不敢腆着脸再唤他师兄,他可看不上我们这些同门,痛恨得很呢。”
殷停一呆。
芭蕉叶被风载着,摇摇晃晃得往前飞,向一叶扁舟似的。
“他如今归属白莲教下,尊号法王。”
“什么!”
殷停短促地“啊”了声,险些一头从芭蕉叶上栽了下去。
蕉叶虽步履蹒跚,但终究是在向前,不知不觉已过了外门大阵,来至了内门。
眼前的景象再度让殷停心惊。
只见原本汪洋似海的大泽像得了斑秃似的,一块块的干涸显露出丑恶的褐色土壤,大泽被分割成一块块的湖泊,大泽中央,纵横盘桓的龙骨更是人生生截断,灵气从断口泻出,再不复钟灵毓秀之景。
“八十年前,莫摇光携带魔教众人攻上闲隐山,师出之名竟是我闲隐门在凡间养小鬼,乱了凡间王朝气数,他们来为天下生灵讨个公道。”
“你说可不可笑?”刘鹏语气满是嘲意。
可笑,真是太可笑!
可笑到殷停一时竟不知该从哪一条,哪一桩笑起。
是该笑同门师兄坠入魔道,助纣为虐,将刀兵指向师门?
还是笑魔道贼喊捉贼,自己就是凡间最凶狠的毒虫,竟捉脏到了别家师门?
抑或是笑师门的遍地残骸,满目疮痍?
刘鹏却是在漫长的磋磨中学会了平淡地接受日子的天翻地覆,如今旧事重提,他只剩满心怅然,再没了当初的恍然不知所措,恨之欲其不得好死。
“你可先别笑,更可笑的还没说到呢,”刘鹏接着道:“先掌门在时,正道诸人无不敬我门三分,最后更是几乎再现了先师祖业,但先掌门一去,我门便成了无妄生的眼中钉,魔道肉中刺,此后更是以如此荒唐的由头攻上门来,当时掌门的余全师兄求救无路,控告无门,生生战死在降龙大阵之中,弟子门人更是死伤无数。”
刘鹏转过头来,脸衬着夕阳,像是被血染红了,“最后是接到信的祝师兄与太平师妹带着无有天妖族同盟解了灭门之祸,可闲隐门仍是地脉断绝,灵气不存,弟子凋敝。”
“殷师兄,师门算是断送在我手中了。”刘鹏最后说。
殷停说不上话来。
原来,不是师门断送在了刘鹏手中,是师门断送了刘鹏。
他一时悔得锥心,自己事事错,事事过,没一桩赶得上时候,秋珩他赶不上,师父他赶不上,师门亦赶不上,空有一身修为,却一事无成。
一时又急如焚心,八十年前,师兄和太平便是再天资纵横也到不了万象之境,没有万象修为的他们,究竟是如何在天塌地陷、孤立无援中,守住了师门最后一根苗呢?
正当他深陷懊悔中无法自拔之时,刘鹏的声音从身侧响起,“殷师兄,小弟虽是个不成器的,但当掌门这些年却也不是白当的,给你看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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