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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你可以回乌兹去了么?”

朝露听出他语中的不耐,睁大双眼,张口结舌。

他沉黑的眼帘淡漠地搭垂着,语调极冷,毫不客气:

“高昌与北匈之战,与乌兹无关。你身为一国之君,去国如此之久,如何与你的臣民交代?”

朝露微微一怔。

戾英与他关系匪浅,定是将她的底线告之了他。他素来体恤民生,见她既为国主,竟肆意妄为丢下乌兹不顾,定是对她心怀不满。

无形的威压之下,她感到被他凝视着的额头冒着灼热,沁出细密的汗来。

“法师教训的是。”她心中忐忑,犹疑片刻,试探道,“今夜听闻你们要抓北匈人的细作。待此事一了,我便启程回去……”

“不可。”他断然回绝,眼皮一撩,望一眼暗下来的天色,拂袖道,“此事凶险万分,你不宜涉险。戾英已备好下了马和护卫,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天一亮,你便随他出城。”

“届时,我会将开过光的绳结还予你。”

朝露动了动唇,终没有再言语,仍是极具礼数地谢过他一路相助。之后便转过身,面色还带几分狼狈地快速离去。

夕阳余晖在远山背后尽数收拢,暗蒙蒙的夜色将佛像金光吞没,只剩庞然而影绰的轮廓。

待人走后,空劫仍立在高昌这唯一一座佛像之下,身影同样的空寂而寥落。

他没有派兵拆掉这座大佛,不仅是因为难以熔炼,难以造箭。

是因为他曾答应过她,要和她一道来看高昌国这座名扬西域的金身佛像。

方才,他已了结她的这一场心愿,即便不是原本的身份。

也不算食言。

夜风徐来,手中的绳结随着袍袖随风扬起。

他摊开手,凝望着静静躺在掌中的绳结。

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带着隐隐的遗憾和落寞无端地涌上心头。他无法理清这股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

他知她素来不信神佛之说,从前甚至嗤之以鼻,此时却甘愿为了这一绳结在佛前叩拜良久,还要请高僧开光。

想起方才她求佛时庄严而虔诚的神情,他感到心头无名的烦闷,出乎理智、不合常理地强硬夺走了她护在手中的绳结。

这一世他常年清修,囿于空门,不识世俗之事,从来没人告诉过他绳结何用。可在记忆深处他却隐约地想起,这是源自中原的缘结。

真的只是求平安吗?

空劫神情寡淡,在寂静中缓缓闭目,双手在背后握紧了绳结。

朦胧不明的夜色覆满他的肩头。

……

是夜,浓云密布,天色沉闷。

洛朝露行了半路,便被一队王军士兵着急拦下。

为首之人朝她躬身一拜,态度恭恭敬敬。

她认得那人,是昭明的亲卫,他的神情十万火急,请她前去高昌王宫,其余便是一问三不知,只是不断对她道:

“将军有要事相商。事关军中细作一事,万望移步。”

她虽觉得莫名,却也好奇那北匈细作有何玄机,究竟为何人,便也跟着那人步入王宫。

高昌王宫大且宽阔,纵长极深。今夜灯火通明,一场宴会正在大殿开场,遥遥可闻歌舞升平,鼓乐喧天。

朝露隐约听戾英说起,他们是要宴请王军中大将,借此宴捉出北匈的细作。

可她却没有被带至开宴的大殿,而是在宫中七弯十八拐,最后跟着昭明的亲卫行至王宫深处一座庭院。

此处偏僻,立正中心的浮屠塔极远。可遥遥望见八角攒尖的塔顶,即便在黑夜中气势依旧恢宏。

昭明的亲卫朝她行了礼,示意她稍加等候,又命侍官奉上奉上两盏酒水,便弓身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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