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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胥官不耐地一摆手:“你别问了,只管按我说的做!把家里贵重的东西全都带上,一件也别落下!”

象胥官虽为乌今人,娶的夫人却是中原人士,娘家就在缙京附近的郊县,坐马车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到。

夫人见他面色不善,也没敢多问,立刻找出包袱皮,开始收拾行装。

她带了几件自己和儿子这几日所需的衣装,又按照象胥官的叮嘱,把家里存放的银两银票全都塞进了包袱里。

刚准备系上,忽然想到什么,又抽出几张银票放到桌上:“我不能把钱都带走,总要给你留一些吧。”

“带上带上!”象胥官紧皱眉头:“我自然有月钱可以领,不用你给我省钱!”

夫人便不再言语,将银票藏到几件衣物的最深处,系上了包袱皮。

象胥官犹嫌不足,又吩咐道:“今夜你不要和我共处一室了,先和孩子住到厢房去。记住,明天天一亮,你就带着儿子出城,一刻也别耽搁!”

夫人心中满腹疑云,但见象胥官心绪不宁、坐立难安的样子,有心多问了几句,却没有得到任何解答。

“等风波过去,我自会跟你解释。别问了,去厢房待着吧,切记将门窗锁好,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出来,听清了吗?”

夫人一步三回头地领着儿子出去了。

听到厢房传来房门上锁的声音,象胥官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疲惫地靠向椅背,抬起头望着天花板,陷入深深的忧思之中。

深夜,杜府。

莫迟与黑暗中蓦然睁开双眼,他看似早已熟睡,实则一直保持着神志清醒。

身旁的杜昙昼用手臂环着他的腰,墨黑的长发垂在枕上,又几缕还缠绕住了莫迟的脖颈。

浓郁的兰香弥漫于室内,将屋外刺鼻的瑞香花气味全数掩盖。

——杜昙昼始终没有将房前屋后的瑞香移走,莫迟都快习惯那股刺鼻的花香了。

莫迟定定望着杜昙昼的睡脸,须臾后,试探性地开口叫他的名字:“杜昙昼?”

杜昙昼双眼紧闭,呼吸平稳顺畅,睡梦中的神情发生没有任何变化。

莫迟稍微加大了一点音量:“杜昙昼,我要起来了。”

杜昙昼睫羽微微一颤,似乎有所察觉。

莫迟耐心地等待了片刻,杜昙昼始终没有更多的动作,应该已经睡得很熟了。

莫迟轻轻举起他的手臂,灵巧地从杜昙昼和床板之间不大的缝隙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床下。

床边的脚踏上,染香奴枕着曳地的床帷睡得正香,听到身旁的响动,于沉睡中将眼睛掀开一条缝,一双猫眼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金光。

见到发出动静的人是莫迟,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盯着他瞅了一会儿,很快就闭上了。

染香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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