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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不爱蹭人也不爱叫,只有睡觉的时候必须要睡在能看到人的地方,其余时候,除了要吃的以外,极少向人撒娇,也几乎不发出猫叫。
莫迟的视线没有在这只狸奴身上过多停留,他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将木门推开一条缝。
趁着夜色浓重,他在全杜府都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翻出了高高的院墙。
不久前,在鸿胪寺调查簿册时,曾有一处地方记载了象胥官的住址。
也许是因为篇幅不够,那行字写得很小,紧紧凑凑地写在一个角落,杜昙昼也许都没有注意到,但莫迟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
那个地方离杜府并不远,莫迟有十足的把握,能在杜昙昼发现自己不见以前赶回来。
初春夜晚的风还带着些许凉意,莫迟穿行于空荡荡的街巷之中,身上沾染的、独属于杜昙昼的兰花香气,很快飘散在风中。
同一时刻,象胥官坐在主屋的木椅上,怀中抱着一把长刀,一动不动地望着紧锁的屋门。
厢房已经熄了灯,他的妻儿早已睡下,可他没有半点睡意。
院中稍微传出一点响动,他都浑身一紧,三番四次折腾下来,就是心志再坚定的人,也要被磨得神思恍惚了。
但象胥官就是不肯放下怀里的刀,连姿势都不愿意变一下,生怕自己稍一懈怠,就会祸从天降,遭遇血光之灾。
这时,院中陡然起了一阵大风,风呼啸着挤过窗缝,吹进屋内,发出奇怪的尖哨声。
蜡烛的火光被风吹得东摇西摆,在四周的墙壁上投出诡谲的飘摇暗影。
象胥官抽出刀,一步一步向砰砰作响的窗户走去。
走进一看才发现,这扇窗户的窗棱裂了一条缝,风就是从缝里吹进来的。
裂缝离窗户上的锁片很近,风要是再大一些,锁头都能被直接吹断。
象胥官伸出手,想把锁芯塞得更紧一些,还没来得及把手按在窗棱上,外面的风势猛然增大,摇摇欲坠的锁扣再也承受不住风力,啪地断裂开来。
象胥官面前的这扇窗霎时洞开,强劲的大风席卷而至,登时熄灭了桌上的蜡烛。
大风卷起沙砾扑面而来,象胥官本能地抬手挡在脸前,待到风势渐渐弱下去,他刚放下胳膊,就在一墙之隔的窗外见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象胥官惊惧地僵立当场,眼睛圆睁,嘴里却连一声呼救都发不出来。
那人慢慢转身,语气平静地问:“还记得我么?”
“是、是您——?!”象胥官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您怎么会——”
窗外的男人遽然出手,象胥官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只感觉到喉间突然一凉,随后就再也无法喘气了。
象胥官愕然地摸向了自己的喉头,在手刚碰触到颈间的伤口时,整个人就再也站立不住,直挺挺向后倒去。
那人望着他倒地后抽搐的模样,耐心地等待着他断气。
不过须臾,象胥官的身体就停止了挣动,睁着一双目眦欲裂的眼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来人从袖管里掏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象胥官身旁的地上,然后如同他出现时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不过片刻以后,莫迟就翻墙而入,他站在院中扫视一圈,见主屋窗户大开,便直奔此地。
刚走到窗边,莫迟就见到了象胥官的尸体,饶是身经百战如他,也不禁流露出短暂的惊讶之色。
少顷的怔忪后,莫迟跃进房中,蹲在象胥官身侧检查他的尸体。
象胥官与候古的死法基本一致,都是被人一刀割喉,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
莫迟敏锐的目光在房内一扫而过,当即注意到象胥官尸身附近的地面上,有一处奇怪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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