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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这些细节下官都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了?”杜昙昼猛地转身,面对他站定,沉声问:“本官再问你,那时舒白珩叛逃焉弥尚不到一年,我大承与焉弥连番交战。候古与你前往焉弥之时,正值战况最激烈之际,焉弥守关官员为何会允许你二人进入其境内?”

这个问题象胥官倒是答得非常迅速:“大人有所不知,当时下官和候古是转道从乌今进入焉弥的,我们二人又都是乌今人,焉弥官员自然不加警惕。倘若下官与他是从毓州前往,只怕连关口都见不到,就会被焉弥人射死在关墙下了。”

杜昙昼听完,沉吟不语。

见他始终不出声,象胥官这次终于没有忍住,小心翼翼问道:“下官所知已经言无不尽,绝没有半分欺瞒,只是不知……不知大人方才对下官的叮嘱,到底有何深意?下官当年的焉弥一行,也是获得了正式过所的,想来应当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候古死了。”

“什么?”

杜昙昼紧盯他的双眼,慢腾腾地说:“候古死了,昨夜死在自己房中,凶手一刀毙命,下手凶狠,却没有带走任何财物,可见是为寻仇而来。”

象胥官愣住:“寻仇?”

杜昙昼乘胜追击,语气严肃,说的内容却又半真半假:“正是!本官查遍了候古身边的人,都没能查出他有任何仇家,唯一可能引祸上身的行为,就是你们当年的焉弥之行!”

“这……”象胥官没有被杜昙昼的话吓到,他始终对这位临台侍郎充满警惕与提防:“大人恐怕言重了吧?那次下官与候古前往焉弥,一路十分顺利,从未与任何人起过争执,怎会惹上仇家呢?何况那次行商已是两年前的往事,即便候古得罪了谁,对方也不至于在两年多以后才来寻仇吧?”

杜昙昼眉峰一横:“你是在质疑本官的判断?”

“下官不敢!大人所言自有道理,只是——”

就在这时,方才一直守在门外的莫迟,忽然从廊柱边现出了身形。

象胥官甫一看清他的脸,表情登时大变,双眼霎时瞪大,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钉在莫迟身上,震惊与惧怕两种最为极端的情绪在他面孔上交替出现。

面对对方惊愕万分的眼神,莫迟却显得无动于衷,他漠然地扫了象胥官一眼,与他擦肩而过,走向了杜昙昼。

象胥官如此剧烈的表情变化,杜昙昼不可能看不见,他扫视般的目光在象胥官和莫迟两人身上来回审视,试图从他二人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象胥官呆站了须臾,猛地向杜昙昼一鞠躬:“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大人查案了!先失陪了!”

不等杜昙昼发话,他就像丢了三魂七魄一般,急匆匆地离去了。

杜昙昼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莫迟:“你真的没见过他和候古?”

莫迟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确实没见过那两人,不过从这象胥官的态度来看,他倒是曾经见过我。”

但很快,莫迟又改了说辞:“不,不对,我说得不准确——他的确没有见过莫迟,但他说不定见过乌石兰。”

第90章 “对我而言,你已经足够温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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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胥官住在京城的一处民宅内,宅子并不大,只有一进院。

当晚,象胥官回到家中,反手就将大门紧锁,紧接着,又把家里每扇窗户都检查了一遍。

确保门窗全都落了锁以后,他将夫人叫进主屋,惴惴不安地对她说:“今夜你收拾好行李,等明早城门一开,你就带着儿子回乡下娘家去躲几天,等势头平息了,我再写信给你叫你回来。”

夫人十分不解:“势头?什么势头?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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