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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经此一提醒,醒悟过来。
是了,若唐氏主动请缨出资,便是正中那些世家的下怀,世家乐得一推四五六,不出钱也不出力,隔岸观火,说不定还会帮点倒忙。
到那时,唐氏骑虎难下,便真是与北府绑在一起共浮沉了。
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从前簪缨听过一句俗语,崽卖爷田心不疼,还道做儿孙的太不孝。轮到她自己,这还没几分能耐呢,竟也拿着母族的资财慷祖上之慨起来。
今后要警惕、警惕。
她心中告诫自己,身下的马儿忽似调皮,躬背卷了卷前蹄,簪缨不防被带得向前一倒,下意识叫出一声。
“小心!”
檀顺马上抬臂去接,沈阶同时心头一紧,驱驾上前护她。
殊不知那小马驹只是与新主子玩,断无摔了主人的道理,簪缨一晃便稳住,却是沈阶御术生疏,没控制好冲力,勒缰驴停人未停,一下子从驴背上骨碌了下去。
“哎呀。”檀顺敷衍地轻叹一声,“先生怎么摔了,怪我腾不出手来,还好?”
说罢笑笑地立在那里,也无去扶的意思。
“无事。”沈阶漠色站起,脚踝崴了一下,仍旧立得笔挺。
“伤到哪里没有?”簪缨急忙问了一句,在檀顺的帮助下从马背上一点点蹭下来,赶到沈阶身边上下打量。
沈阶摇头。
知他素来嘴硬,簪缨便令他在府上抱厦休息,又召医士替他看看。
沈阶去后,檀顺瘪瘪嘴,“姊姊待他真好。”
簪缨哭笑不得,学舅父轻敲他一记,又软声道,“今日谢谢你陪我啦。”
小名阿宝的少年笑容灿烂。
马夫过来牵马回厩,簪缨哄好了少年,日上三竿的阳光渐炙,便也回内寝歇息一时。
其实她的腰早就酸了,两只腿根也磨得发疼,沉浸思虑时还不觉得,回屋春堇给她上药,大惊小怪地叫道:“这里都磨破了,小娘子感觉不到疼吗?”
簪缨一瞧才知,果然两条腿内侧都有一片鸡蛋大小的红淤,上头水泡磨破,渗出丝丝的脓血。
她颦眉唔了一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淤红的边缘。
“他们说刚学骑马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要是半途而废,再捡起来还是一样疼。”
春堇蹲在榻前,无奈地捏开
小娘子的手指,边吹边给她涂上沁凉的药膏,又取来一件宽松不磨皮肤的干净裙裾。
都料理妥当,她方腾出空来劝道:“那小娘子也不必如此拼命,小娘子出行都坐车,一年能骑几回马呢。奴婢可听说,常年骑马的人,屁股上,那个……摸起来,那个……小娘子皮肤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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