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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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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老没见,你可是鸟枪换炮了!”柯向瀛心里打了个突,原来是学长回来了,天安门之后,这人跑得飞快,听说是取道法国,又转美国。难怪攒局的人顾忌着,没敢在电话里细说。柯向瀛顿时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毕竟时过境迁,任谁忽然见到自己第一个性伴侣都不会轻松。

其实学长和柯向瀛一样,那天都没去到现场,但他家还是不放心,索性把儿子送出到了国外。如今看来,他家家长实在明智,今天这个手上戴着劳力士,鼻子上架着金边眼镜,高档衬衣领子里恍恍惚惚还能看见老大一个十字架的商人,显然是在场最有出息的一个。

他给在座的人都送了礼,女士拿到了香水,男士则是皮夹。柯向瀛连假笑都快维持不住,学长的面容没什么变化,就是像被人盘过一样,泛着一层油光。他坐在主客的位置,席上一直侃侃而谈,说华人教会,说遍地商机,说出版自由,说天是蓝的,水是甜的,连月亮都是圆的。一声声歆羡的赞叹随着菜盘打转,太平洋的对岸就是伊甸园。欲济无舟楫,学长,你有关系,有路子,有船和桨吗?话题环绕着出国翩翩起舞,大家又一致地恭维陈思红,她已经拿到了研究生的全奖,眼看就要从此飞上枝头。陈思红虽然是在座最小的一个,但笑得端庄又大方,她状似不经意地把话抛给柯向瀛,“咱们柯大作家也正备考呢。”柯向瀛连忙摆手,哪里哪里,老黄历了。

他们点了啤的又点了红的,酒入愁肠,各人有各人的不如意。小科员的悲辛说也说不完,房子、车子、票子、孩子,没完没了,一地鸡毛。但学长腕子上已经是劳力士了。有人红眼,有人红脸,文学?文学算个屁,海子死了,顾城也死了,北岛走了,高行健也走了。

但柯向瀛还记得一点吉光片羽,如果不是学长给他吹笛子,写情诗,他会和学长上床吗?当年的白衬衫那么严肃地背着,主呵,是时候了。夏天盛极一时。现在学长仍是一件白衬衫,他开口时仍是那么风度俨然,渊渟岳峙,他说如果你投资股票,建议不要超过20支。柯向瀛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天真,他假装也懂什么是A股,假装自己也在为是买进口小汽车还是合资小汽车发愁(哪怕,在这世界上,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己的自行车)。

好几次,他都感到学长的眼光勾在自己身上,像一粒粒苍耳,“唉,小柯,你还没对象呢?”有人问道。“有,还、还没结婚。”柯向瀛便小声回答。大家忽然欢畅地笑起来,柯向瀛的性取向在这个小圈子里是半公开的秘密,有人端起酒杯,“恭喜恭喜,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这都没什么,他就是年少风流,等岁数大就好了,早晚成家立业。”柯向瀛硬着头皮也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他还记得这家伙当时在同学录上留给他的话: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他忍不住又自斟了一杯。陈思红懵懵懂懂,有带她来的人附耳小声解释了,陈思红大惊,眼睛几乎盯穿了柯向瀛。

散了聚会,学长故意落在后面,拉着柯向瀛非要在一楼咖啡厅坐会儿。柯向瀛思来想去,到底不甘心,他也想知道学长在海外除了赚钱难不成就没干别的?他们落了座,柯向瀛先开口:“你信教了?”

学长挑挑眉,“啊,你说这个?”他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都为了和当地教会打关系,不过我也不太信,你懂的,他们那些破规矩。”

柯向瀛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些疲惫,不由心就软了,“挺辛苦吧这些年。”

“宝贝儿,你怎么还这么样,说不定我是故意勾你心疼我。得啦,实话说吧,我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阔,但肯定比你留在体制内混饭吃舒服太多,至少我是自由的。”

“我怎么了?自由?金钱的奴隶也配说自由吗?”

学长高声大笑, “ 果然,我说你对我态度这样差,你是看我成了商人,便犯起文学家的清高病吧。宝贝儿,你这样不行的。 ” 说着,他伸出了一只手,覆到柯向瀛的手背上, “ 那个小丫头说你也有准备考试?托福还是 GRE ?考出来吧,好不好? ”

柯向瀛猛地缩回手,“你拉倒吧,我有爱人了。”

学长诧异地看了一眼柯向瀛,“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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