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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铁山一样压下来,压得梁焕变了脸色,孟如韫忙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他扶进了屋里,安置在榻上,梁焕让人去请大夫,孟如韫守在陆明时身边,急切地喊他的名字。
“子英……”陆明时神志不清地呓语了一声。
梁焕连忙上前,“师兄有什么事?”
陆明时眉心紧蹙,似是想睁开眼,“矜矜……回来了吗?”
“我在这儿,子夙哥哥,我在这儿。”
正在倒水的孟如韫闻声忙跑过去,抓住了陆明时的手。
“矜矜……”
“我回来了,别担心。”孟如韫捧住他的脸,她身上的气息让陆明时觉得安心,他缓缓安静下来,紧蹙的眉心也慢慢展开。
孟如韫解了他的兜鍪和军甲放到一边,见他脸色烧得发红,嘴唇没什么血色,忙用手帕沾了冷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额头,然后给他脱了靴子,解了外袍,这才发现他肋骨间的伤口已经被撕裂,殷红的鲜血早已浸透纱布,将纱布和血肉黏在一起。
他就是这样去码头上降服鲁得永,赶回城中与李正劾交接,安排后续事宜,回到家后发现她不在,又马不停蹄地点了兵要去找她。
怪不得会伤口撕裂,怪不得会烧成这样。
孟如韫盯着他的伤口,一眨眼,眼睛里盈满了水雾。
梁焕很快将大夫找来,还是上次那个,睡得正香被人从被子里拎起来,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大夫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陆明时的伤势,然后长叹了口气。
得,今晚不必睡了。
“你相公伤在肋骨,虽未及脾脏,但也是个动辄有牵扯的地方,关键在静养。他这伤一天之内撕裂了好几回,被甲衣捂着,出汗发脓,导致炎症。又内里心急火旺,外面受寒吹风,肯定会发烧。若只发烧还是小事,怕只怕是……”
大夫一声叹息,孟如韫心里整个提了起来,颤声问道:“情况严重会怎样?”
“若是高烧不退,可能会烧坏心肺。若是伤口的脓不消肿,可能要剜肉刮骨。”
大夫写下一张方子,梁焕接过去,忙吩咐侍卫去抓药。孟如韫守在床边,看大夫用银刀清理伤口周围的腐肉,一刀一刀,纵使陆明时高烧不醒也疼得眉心紧皱,仿佛割在她心上,牵动着心神在呼吸间抽疼。
大夫处理完伤口,已经累出了一身汗,梁焕让人送了些吃食,连同熬好的药一起端上来。孟如韫让大夫休息会儿,将药碗端过去,去内室给陆明时喂药。
勺子递到嘴边,陆明时似有知觉,微微启唇咽下。
孟如韫试探着问道:“子夙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矜矜……”
“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
见他尚有几分清醒,孟如韫心里一松,抹了抹眼泪,又用勺子舀了一勺药汤,喂他喝下。
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孟如韫用湿帕子擦掉他额头上的汗,柔声在他耳边道:“我在这儿守着,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不准再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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