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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防着程家呢。”
是蒙在鼓里,还是她在颠倒是非?程鹤年盯着孟如韫,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孟如韫坦然从容地任他打量,眉眼微微带笑。这与程鹤年印象里的孟如韫十分不同,她已不再是那个柔丽无害的姑娘,会将一盆兰花小心翼翼地塞进他怀里,会与他扫雪对酌,醉后吟作。
她像一盏宫灯,他初时只见其表文绣画采,未见其里焰火灼人。像一柄匕首,只见其鞘镶玉嵌珠,未见其刃锋芒逼人。
是他错了,他一开始就看错了。
程鹤年忽然大笑,起身走到窗前,推窗见月,任夜风吹熄灯烛,月光涌进屋里。
孟如韫咳嗽几声,忙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程鹤年望着她,问道:“既然我已是东宫弃子,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东宫弃了你,又并非天下弃了你。我来,是劝程兄考虑一下长公主。”
程鹤年沉默了一瞬,“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长公主的意思?”
“我代殿下在苏和州行事,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程鹤年走到孟如韫身边,掌心轻轻落在她肩头,“我信你,不信她。”
孟如韫笑了笑,不置可否。
程鹤年问道:“不知你能许我什么,我又能为你做什么?”
孟如韫假装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暗示,倾身去拿桌上的茶杯,避开了程鹤年的手。
她说道:“新任巡抚打算以官匪勾结之罪查办你,就算你没留下实证,他们也可以捏造,这是长公主殿下让我提醒你的,权当卖给你个人情。但是在你为殿下做事之前,殿下不会出手帮你,所以如何解眼前之困,还得程兄你自己想办法。”
程鹤年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孟如韫起身整理披风,戴好兜帽,望了眼外面的月色,“好了,夜已深,我该回去了。”
“阿韫。”程鹤年目送她走到门口,突然叫住了她。
今夜她的拜访,令他心里又生出了某些旖旎而隐秘的希望,如逐渐冷却的炉灶里复燃的死灰。
“可不可以留下……”
孟如韫心里涌起一阵厌恶,面上不露分毫,温声道:“程兄把我当什么了,一个筹码,一个物件?”
“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程鹤年要追上来,孟如韫匆匆几步走到院子里,微微回身道:“程兄别送了,适可而止吧。”
她的语气隐含警告,程鹤年顿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她拂袖而去,望着清棱棱的月亮叹了口气。
罢了,来日方长,她既然愿意替长公主来招安他,或许心里还是有他的。
第53章 担心
马车驶缓缓离了官驿馆, 见程鹤年没有跟上来,孟如韫心里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紧攥的掌心里全都是冷汗。
今夜此行确实大胆, 所幸程鹤年暂未对她的话起疑。
她有些困倦地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在空荡荡的长街上轧过吱呀声,在颠簸中昏昏欲睡。正此时, 忽闻外面马声嘶鸣,马车猛得一停。
孟如韫蓦然惊醒, 想起上次被流匪劫道的经历,心悬到了嗓子眼,转念又想到自己在虔阳府城中, 定了定神, 正欲掀帘一瞧,赵闳留给她的驾车侍卫在外面禀道:“女官, 好像是陆巡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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