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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鹤年疑惑,“为什么?这部书稿的文笔和内容都非凡作,我读翰林院集众人之识所作国史,不能及此一二。”
程知鸣道:“你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单凭这部书稿中敢记载当年的呼邪山之战,还妄言此战之败‘非将无一战之力,帅有贰主之意,实天命所限……’我且问你,朝堂之上,谁敢称天命?”
“自是陛下。”
“呼邪山战败分明是因为主将通敌,书稿中却将罪责推给陛下,若是被陛下知晓你我为此等大逆不道之辈所作野史扬名,你说程家有多少脑袋够砍的!”程知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桌上的镇纸。
程鹤年顿了顿,还是不愿就此放弃,他答应过孟如韫要帮她完成这本国史,他不想食言。
程鹤年道:“许是作者无心之过,但瑕不掩瑜,将此不当之言删去即可。”
“无心之过?瑕不掩瑜?”程知鸣冷笑着翻开第六卷 的目录给程鹤年看,“把叛贼陆谏列入《武官传》之首,为其立传,作何解释?迟令书为当朝首辅,当属百官之首,《名士传》中却不见其名,意欲何为?还有第七卷……第七卷名为《内史传》,暗讽宦官为乱,你以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是好招惹的吗?”
程知鸣越翻越生气,一扬手将十二卷书稿推到地上,冷声呵斥程鹤年,“我不过随手一翻,但见此书荒唐至此,何况此书贼笔力深厚,字里行间不知埋了多少春秋笔法。子逸……此贼分明是要陷我程家于不义!”
程鹤年弯腰将散落的书稿一本本捡起来,装回黑木箱中,低声道:“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回去记得将这些书稿焚毁,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听懂了吗?”
程鹤年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
“子逸啊,你是程家小辈中的栋梁之才,当以家族为重,莫学清流的作派,以忤逆上意为荣,拼身家性命搏耿介之名。”程知鸣语重心长地说道。
程鹤年抱着箱子,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院子里。天气尚冷,他屋里还置着火盆,侍女刚添过新炭,燃得正旺,悠悠散着暖意。
他从箱中取出一册《大周通纪》的书稿,心不在焉地翻了翻,然后握着书的手悬空停在火盆上方。
孟如韫旁观着这一切,那颗已不再跳动的心此刻仿佛悬到了嗓子眼。
不要,程鹤年。
不要松手。
一颗火星从炭盆中崩起,落在程鹤年青筋凸起的手臂上,他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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