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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已长腿一迈,当成自己家一般自顾自进了庙殿。

代住持踉跄起身,待他前来时,垂眼念一声佛号,面色苍白道:“让大都护见笑。”

薛琅这才收了纸扇,双手合十,一脸的疑色,“薛某正巧途径此处,听闻钟声异常,不知庙中发生何事,竟要到了上达天听之势?

代住持紧闭双眼,念了声佛号,悲痛地看向了身后的一排佛像。

薛琅装模作样跟着抬头,连连吃惊,“何以会如此?可是庙中最近所行之事有违天道,数位佛祖因此齐齐震怒?”

这代住持行事最稳,与之相对的却是保守胆小,怎敢应下这般重罪,忙忙否认:“本寺自建立之初便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从未有所懈怠。佛祖啼血,定然有旁的原因。”

薛琅听罢,却不由轻叹一声,喃喃道:“怪不得本将军昨夜也曾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去,却梦见佛祖……”

“佛祖如何?”

“佛祖手持一张灵符,面带悲戚,并未言语。”薛琅眉头微锁,“本将军醒来后心中难安,却一时参不透。大师可知佛祖是何意?”

代住持听罢,怔怔然往释迦摩尼半举的手掌上望去,此时才发觉上头竟空空如也,面色更是大变,高声问道:“灵符呢?住持师兄云游前留下的最后一张灵符,谁收去了?法妙?悟生?”

庙中一时议论纷纷,直到一个大和尚出面,着急道:“灵符昨夜还在,白银亲王家中的夫子要请一道走,都未能如愿……”

他这一嚷嚷,所有人不免将目光落在崔嘉柔这个未秃头的人身上。

嘉柔心中一阵无语,只好几步进了大殿,双手合十先宽慰几句,方道:“那符据闻有缘者得,在下自知并非有缘人,故不强求。只是,现下怎地竟不见了……”

她转首往那一排佛像上望去,纵然她已知佛像有异,此时瞧见其中的七座佛像都面流血泪,那血色已干涸,皆是暗红,粗粗一看竟与真血无异。

虽不是无间地狱,却也很是渗人。

待回首时,始作俑者正一脸凝重,仿佛对此事一概不知,还出声问道:“这位莫非就是白银亲王新请的夫子?听闻夫子才思敏捷,见解独特。对于此事,你有何高见?”

她偷了灵符本就心虚,此时才不想同庙中之乱扯上干系。便只睁着懵懂双眼,摇一摇头:“佛祖之事如此高深,我这小小夫子不懂呢。”

薛琅耐着性子谆谆善诱:“你再想一想呢?”

她麻溜摇头:“想不到。”

“本将军今日一大早听闻,白银亲王名下的一个养羊倌,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那病需要一道……”

“哦!”她连忙一拍额头,止住了薛琅后头的话,“想起来了,佛祖定然是,定然是……”

薛琅眼底闪过一丝笑,问道:“定然是什么?”

她试探着道:“在下昨日从白银亲王庄子前来时,曾听白管家提及,有人病了,对对,重病不治,有好多……”

做沉思状以手点额。

薛琅的眼神很快往她身后一排佛像扫去。

“七……”她忙道,“七人,重病不治的有七人。”

薛琅终于接过话茬,做不解状:“七人,不多不少,为何是七人,七……”

有个小和尚沉不住气,惊声呼道:“流血泪的佛祖也正好是七尊!”

和尚们皆倒吸一口凉气。

嘉柔连忙插嘴:“想来那灵符,定然是佛祖怪其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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