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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念头,你要是不愿,我也打不过你呀!”
他的面孔隐藏在黑夜里看不真切,沥沥夜风里,她似乎听他毫无感情地轻笑了一声,继而是男人低沉的声音:“带路。”
这一路顺遂无比,一直到她所居的寮舍门前,都未曾遇见巡夜的僧人。寮舍黑压压一片,她将门推开道缝钻了进去,透过门缝给他摆了摆手,他方转身纵身一跃,消失在这无边的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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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一觉睡醒,天色已大亮,日头透过窗纸亮晃晃地照进来。
她坐在床榻上发了一阵呆。
回想到昨夜薛琅助她拿到灵符,还送她回寮舍,虽说曾在帘子后头捉弄了她,却未曾真的为难她。
她不由心想,他倒也并非最初想的那般坏。
只是却不能因为此事,就原谅他想吃大力一事。
靠窗的几株阿尔泰金莲花落英一地,庙中不知因何闹哄哄一片,扫地僧也不见。
她匆匆洗漱过,随意拢一拢发髻,便跑去看热闹。
但见本该早早开门迎客的庙中没有一个信众,大门紧紧关掩,僧人们来去匆匆,皆面有惊慌。
人群中昨日接待她的小和尚脚步匆匆,她连忙上前拦住相问,小和尚全身发抖,哆哆嗦嗦道:“盛怒了,佛祖盛怒了!”后头话不成话,干脆默念起了经文。
她忽地想起凌晨时薛琅在佛像身上捣的鬼,心中一动,立刻往大雄宝殿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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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的钟声一下接一下,在庄严的雀梨大寺中回荡。
殿门依然紧闭,只有侧门开着,修行有限的小和尚们不能进去,面色仓皇守在侧门外。
嘉柔挤到门边时,看见里头大和尚们在代住持的带领下,皆盘膝而坐,悲诵经文,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全然不似日常做早课的平静祥和。
她站在门边看不到里头佛像的异常,只听得身畔的小和尚们议论声声,里头无不是谈及七尊佛像流血泪一事。
她心中略惊。
昨夜薛琅果然按她出的馊主意,动手脚让佛像啼血了?
只是她明明亲眼瞧见薛琅刷上去的香油无色,如何变成了血色呢?
现下他的目的已达到,只怕很快就要前来验收成果了。
她正这般想的时候,围着的人墙忽然一分为二,薛琅不知何时已从庙外进来,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此处。
他昨晚的夜行衣换得干干净净,并未穿铠甲,着一身银线滚边的湛蓝长袍,腰间束带上挂着几枚精致的蹀躞带,一头乌发被月牙状玉冠高高竖起,很是风度翩翩。
他手中握着的,也并非一柄宝剑,而是一把纸扇。
若不是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身明光甲的近卫,他看起来就像到了长安平康坊,要前去听曲儿的倜傥郎君。
嘉柔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传说中的西南王果真是姿色了得。当年能引得西南小国的两位王子自荐枕席,也是有这点实力在了。
他的目光在她面上一扫,见她白净的脸颊上还留着清洗的水渍,发髻微乱,着急凑热闹的心思一览无余。
眼底笑意一闪而过,他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啪”地将纸扇一展,露出扇面上两枝风流桃花,“咦,这是发生了何事?”
有小和尚认出他来,便要进殿去请代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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