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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火辣辣的疼,他也终于从追赶中停了下来。
严景林抬起头,望见远去的背影。
他见过很多背影,父亲去世前的背影,母亲出去工作时的背影,佣人的背影,朋友的背影,那些背影停留在过去。
只有这个背影在现在,或许也会在未来。
后背遭受撞击的地方很疼,疼得严景林不得不弯下腰勾着清瘦的背。他的手撑在地上,骨节用力而能够看出突起的地方。
或许等再休息一些时候会好,可此时此刻他还没有能够处理一切的力气。
在这片视线之内,紫色的薰衣草似乎长高,尖端的地方能够同他的视线平齐,严景林望着那些浅紫色的小花,它们如此美好地盛开在在鲁伯隆的夏季,年年如此,年年温柔。它们不被任何闯过来的人所打扰。是过路人私以为惊扰了它们的安宁。
严景林深深呼吸。
他闭上了眼睛,在这片无声的世界里,轻嗅花香。
这是再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感受鲁伯隆的温柔。
严景林想,无论如何,感恩相遇。
此时此刻,在这个角落,花香如此迷人。
脚步声渐渐靠近这里。
最初时严景林没听见,直到渐渐的,脚步声清晰起来。
是发现了需要帮助的残疾人摔在地上,因此跑过来的好心人吗?
严景林睁开眼。望见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在这一瞬间,一切调转了一般,想要逃走的人竟变成了严景林。
远方的青年抬腿跑过来,那样急切,严景林看不分明他的表情,日光将一切模糊,把地面上所有的景色涂抹上一层朦胧,可那样焦急的目光仍然穿过了遥远的距离而来,落在他身上,落在他身体上的每一处。
严景林感受到风从这边经过,阳光和鲜花也路过了他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让这里变得热闹,世界躁动不安。
可是希伯来,我该怎么办呢?
青年匆忙地跑过来,站在严景林前方两米的位置,不近不远,就那样眼中噙着泪水地看过去。
青年望见严景林的裤腿,难过地说:“严先生,您怎么能这样呢?”
那条裤腿之下是瘦弱的腿,垂在地面无力地蜷缩着,裤腿上沾染着灰尘和泥土 ,和土地所映衬的,是脚上皮肤那让人觉得刺眼的苍白。
在这声质问之下,严景林感受到浓烈的愧疚。他不该逼迫希伯来做选择,他分明了解希伯来是怎样炽热又真诚的一个人。
他怎么舍得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严景林脸色苍白,疼痛让他的额头冒出冷汗,又因为尴尬内疚,他的脸颊发红。
“……抱歉,希伯来。”严景林虚弱地说。
可这一句却令希伯来落下泪来。
希伯来质问:“严先生,您不怕痛吗?您难道不知道这双腿已经不能再受到第二次伤害了吗?您怎么能不在意自己呢?”
希伯来哽咽说:“可我却无法不在意您啊。”
泪水从希伯来的脸颊流下,伴随着一起落下的是青年赤城的话。
这话如同火焰一般将人燃烧,又如同海水一样把严景林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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