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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睨过去一眼,看着方才还受蛊一般,埋头在自己脖颈处又吸又吮的男人,此刻这么轻易就恢复成往日里不苟言笑的威凛将帅模样,心头难免觉得有气。
于是忍不住回了阿绛一句,言语意味深深。
“嗯,确实是被大害虫咬的,又大又臭的害虫!”
几步外,霍厌背对着人,嘴角闻声干扯了下。
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方才的教训,大概还是不够。
……
穿过密林,又往南走,队伍中途沿路休整了一天。
再向前行进,又遇一岔口,勘查地形可知,其中一路直通着官道,畅通无阻,而另一条则要穿江渡河,走上几日的水路。
校尉蒙琤坐于马背上,得意言道:“将军,马上就到沔南的地盘了,我们数万大军一路招摇过来,他们怕是早就闻风吓破了胆,这两条路皆可通达沔南边境,我们如何做选?”
大梁与西凉鏖战数月,难免有人隔岸观火,欲坐收渔翁之利,而这一趟绕行沔南,扬旗展军威,本意便是防患未然,将乱臣贼子的野心扼杀于腹。
走陆路,沿途可经沔南边域三座重城,自然不可遗。
可水路,则因其微妙位置而更显特殊些。此河域由西向东,半边为沔南领地,半边由邻国曷照所占,近年来,两国便因河域领属问题摩擦不断,而今年年初时,双方起军冲突不小,沔南国更是在此处吃了亏,不仅吃了败仗,还痛失河道的权用权。
而曷照却与大梁一向交好,军队借道自不是难事,若他们返京时真选此道,那鼓势立威意图应当再明显不过,其效果,应为显著。
这把堵在沔南人心口上的刀子,他们的确该‘好心’帮着往里插一插。
于是,霍厌指剑左侧岔路,敛目厉言:“全军将士听令,前三营列兵士由校尉单起率领,畅走官道,扬威三城,汇军于磡州。其余人马,随我越河渡船,势必将我大梁军旗高挂桅杆,占满河道,将‘霍’字篆文飘扬到他们脸上去!”
“属下得令!”
……
军队一分为二,由霍厌、单起分别领队。
兵士们的所属划分自是霍厌做择,而女官婢仆则可按照自身所适情况,自由择选。
施霓在西凉长大,此地偏西隔海,甚至连大江大河都是少见的,加之不会游水,她便本能对深水有一种恐惧。
于是在荆善来询问时,她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扬言自己要随单起校尉一道,从路上敞阔官道而行。
她是这般做择的,可大军真正岔分之日,她还是被霍厌以身份特殊为由,被迫上了‘贼船’。
事实证明,施霓的担忧并非多余,在船上总共航行两日,她就已经吐了不下十次,身子虚虚弱弱的,每天只入口些米粥,都还觉得恶心。
阿绛算算日子,有些心忧道:“姑娘这般头晕地呕,大概不只是晕船所致,还有月事也临近快到了。”
施霓轻轻‘嗯’了下,她刚刚晨起,没什么心思描妆打扮,只将外衣松松垮垮地披着,洗完漱后便侧卧于一软塌上,静静休神养息。
接着没一会儿,她眉头一蹙,美艳又稍显病容的一张白皙脸蛋紧紧皱起,她拧起眉心,无力伸手往自己胸口上压了压。
见状,阿绛忙过去抚背帮她舒缓,而后心急着说:“姑娘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我……我这就去找药。”
阿绛急慌慌地去了储物船箱,施霓等在原地,心头一瞬闪过薄凉。
她艰难撑身将房门闭严,又放下双层帘帐,之后侧坐榻上背过身去,抬手慢慢将身上裹缚的束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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