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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开。
按着穴位轻揉半响,胀感稍显缓和。她复敛罗衫,重新遮掩好,而后愁目微叹。
其实,从嬷嬷第一次给她喂食那苦药开始,每每月事临近,她便都会如这般胸口异样发胀,等后来年岁大些,她才知那苦药是嬷嬷为她特意寻觅来的丰腴胸脯的偏方。
她被蒙骗着喝了数年,直到那药着实见了效果,叫她虽妙龄为少女,而身姿却异样丰满。
当时,嬷嬷笑眯眯地带着她到云娘娘面前求赏,那张丑陋苍老又布满深深壑纹的脸上晦暗一片,唯独眼神恻恻冒着谄媚的精光,叫施霓现在回想起来,都会下意识抵触作呕。
忍过了这股劲,她精神气力都恢复了些,将衣服穿好后,施霓起身下榻,走近窗边,伸头向河面看去。
河道两岸绿茵蘸芜,水泽氤氲,实实生机一片。
迎面吹拂而过的风,也将她心头因回忆往事而满布的阴霾,尽数卷席而过。
因此,她心情稍好了些。
听阿绛说,她已跟荆善打听到,再过五日队伍便要下船,再行过河岸和单起校尉汇合,之后陆行数十里,便要到大梁的属地了。
大梁啊……
望着船栏桅杆上威风飘扬的‘霍’字军旗,施霓思绪微微放空了些。
……
船板一角落,阿绛闷头专心为施霓煎药。
荆善正好路过,见状探头过去好奇着问:“阿绛,你生病了啊?”
阿绛闻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用身子去挡住那火炉,她不知道在船上弄这些算不算不合规矩,之前她们被冯昭管的时候,反正处处都是受限制的。
荆善觉得几分好笑:“你藏什么,我还能抢你的药吃?”
阿降面露犹疑,不放心地确认道:“我在这煮药会不会被没收?”
“你煮就是了,我们这没那么多规矩,哎对了,你还没说你哪儿病了?”
阿绛这才放心下来,而后边拿着竹筷在药汤里翻匀着,边摇头否认说:“不是我,是我家姑娘。”
“啊,施姑娘身体不适啊……”
荆善拉了个长音,转身就往主营报信去了。
此时,霍厌正与蒙琤校尉研看着河道走势图,荆善见状犹豫了下,可又想起将军交代,叫他将施姑娘那边的事,一定事无巨细地禀报,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阻了蒙校尉的高谈阔论,而后附耳低言两句。
听完,霍厌没什么反应,于是荆善便觉自己此举是多余了。
蒙琤也看两人没什么动静,于是便要继续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
“将军,我觉得我朝水师训练部署还是要以东为重,沔南这些年来三番五次招惹边陲,不就是仗着他们有擅水的酉南水兵嘛,若是我军在……”
“蒙琤,此事涉及颇多,等单起回营,再一同详细商议。”
“……是!”
霍厌脚步带风,起身走得很快,原地,留荆善和蒙琤二人,四眼茫然相对。
“船上出了何事,还要叨扰到将军?”蒙琤困惑不已。
荆善咧嘴干笑笑,而后欠欠地吐出二字。
“秘密。”
“……”
另一旁,阿绛终于把两服药煎好,而后小心盛进罐子里,起身打算端去给施霓送去。
结果没成想,刚转身便会迎面碰上霍将军,惊得她手下一抖,差点把药给打翻。
得亏对方眼疾手快,帮她扶了一把,这才有惊无险。
收回手,霍厌语气很淡地问:“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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