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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上层是观测天梯的浑仪,中层是演示天象的浑象,而下层是令浑象、浑仪一起随天体运动而运动的机械装置,同时也是报时钟。
只因为涉及“天象”,便必须奏报天子——这也是为什么杭州府学没有单独开办一个“天文社”,而是将“天文社”也并在“航海社”里。
“天象”是一种只有皇家掌握的知识。
因此,明远老实地回答:“小可不想做一件宏大而多用的仪象台,只想做一枚小小的报时器,并且能让它步入千家万户,为百姓所用。”
苏颂与苏轼听见,都很惊异。
苏颂见到明远在身前比划了一个小小的尺许见方的样子——要知道,他在那《仪象法要》中设计的仪象台,可是数丈高,像一座楼房一般巨大的巨型仪器。这件设计中的仪器甚至有九块活动的屋板,可以随使用而打开闭合,以避免雨雪等天气对整座仪象台的侵蚀。
然而明远却想着,将这仪象台中的一部分,缩减成为数寸见方的一座小匣子。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老夫所设想的仪象台乃是用水力驱动,远之既然想要做一台小小的报时器,那又要用什么来驱动呢?”
明远便去摸他腰间佩戴着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枚小小的物件。
苏颂细看,才发现竟是一团紧紧卷在一起的铜条,卷紧时这些铜条紧密地团成一枚扁平的金黄色圆柱,但明远只要手一松,那圈铜条便“腾”的一声散开,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所操纵。
这种力量,或许确实是可以用来驱动擒纵装置的。
苏颂想了又想,一时竟无法确定明远的设想能不能成功。
“但是,你要办成此事,有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
苏颂继续拈着胡子望着明远,很直白也很实际地问眼前这少年:
“你有钱吗?”
“噗——”
刚才苏颂还未开口之际,苏轼刚好喝了一口饮子。谁料苏颂竟然问了这样一句,害得苏轼将刚刚饮入口中的饮子全给喷了出来。
第178章 千万贯
苏颂与明远一道, 讨论机械时钟的内部结构,一直讨论到深夜。
原本苏颂不了解“发条”的工作原理,明远便一边演示, 一边解释给苏颂看。
他口中一直说着“势能”“势能”,苏颂竟然也听得有点懂了。
“你是说, 将着发条上紧, 便相当于将‘势能’蓄于其中, 随后再由其一点点地释放出来……所以, 这种‘势能’可以代替水力, 驱动擒纵机构, 使……你说的‘指针’转动?”
明远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苏颂拈着胡子, 仿佛获得了什么启发似地重重点头。
他又将“擒纵装置”的结构与原理说与明远知道, 而明远则将之与他以前拆装机械表的原理结合起来, 在纸上大致画出了“机械钟”钟芯的基础模型。
酒楼的閤子里,酒席已经全部撤下, 桌面早已被酒博士收拾干净。上面除了苏颂那一卷文稿之外, 还堆放了许许多多用过的字纸。
明远画过一张,苏颂指出其中的问题,他就立即着手改动,重画一张……
秦观在一旁,完全听不懂, 但勉力表示感兴趣。
种师中则完全抵抗不了“生物钟”的威力,坐在一旁,仰着头, 已经先闭上眼睡着了。
苏轼赶紧找秦观帮忙, 把种师中背出酒楼閤子, 先送回府学的学生宿舍里去, 然后再让秦观回家休息,自己再回头赶回酒楼来看苏颂和明远这一对“机械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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