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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远恨得牙痒痒的,心想这个小没良心的踏雪,明明跟种建中相处没多时,却显然要与种建中更亲热些。
“小远——”
种建中此刻根本不顾上其他人,他匆匆赶来,就是为了与明远说上一句至关重要的话,因此自他赶上明远一行,他的视线就再未离开过明远的双眼。
“师兄为何去而复返?”
明远故意问。
“小远,师兄难道不能再来送你一次吗?”
原来种建中此前确实有紧急公务在身,原本已经送到了城门口,无奈只得与贺铸一道,匆匆返回兴国坊。
但是他也是个极其精明干练的人,在军器监一年,诸事精熟,三下两下处理完了最紧急的公务,想到苏轼与明远一行有多人相送,定然走不太远,于是果断出城,果然在这里又赶上了明远。
他口中说着“相送”,同时目光灼灼,盯着明远,似乎在说:“师兄难道就不能想你吗?”
明远顿时涨红了脸低下头,很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能感到一丝清淡的甜意。
“小远,此去经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种建中的语气有些沉重。
“是啊,师兄。”
明远心头微沉,可还是打起精神:“但是,我们两人有约定在——”
明远与种建中的约定是君子之约:种建中前往陕西,重转武职回归军中,将随王韶一道经营熙河,开疆拓土,剪除西夏羽翼。
而明远前往杭州,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他依旧是军器监的“顾问”,有一定的便宜行事之权,能够率领吴坚等工匠,在南方沿海之地继续研究火器,以期制造出更多可供军中使用的兵器。
这个约定,仿佛跨越千里之遥,构筑起一道无形的联系。
明远为了种建中的人身安全,会尽一切所能,研制出威力巨大的,同时也是使用安全的武器;
而种建中为了明远和更多人的平安喜乐,会忘记自身安危,不顾一切地冲锋在前。
但种建中似乎并不满足于明远的这个答复,他又向前迈了半步,已经靠得很近,可以稍稍低下头俯视明远。
明远却耷拉着脑袋不看种建中,而是搜肠刮肚地找话说,终于想起了什么,抬头问:
“师兄,前往陕西去的行李小弟都替你收拾好了,已经送到了府上,师兄临行前别忘记了。”
“哦!”
种建中伸手挠挠头,反问道:“很多吗?”
这个时空里路税很重,但是官员们任职期间在宋境内旅行,所带的行李却不会被征收路税。
这算是官员的一项特权。
因此不少官员去外地上任、卸任,都会随身携带大量货物——有些是为亲朋好友所带的礼品和必需品,也有些到了当地一转手,就可以买一笔大价钱。
所以种建中这么问明远,是想知道明远是否需要他给远在京兆府的亲人捎带物品,又或是想要托他带货。
明远顿时失笑,扬起脸,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师兄,你看我是不愿意交路税的人吗?”
交税是光明正大的花钱渠道,他巴不得多交点税呢!
然后他伸手比划:“大概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包裹。师兄若是轻骑上路,也可以很轻松地带上。”
种建中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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