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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针的人还紧张些,先用烈酒泡过银针,秀指又捏起两粒冰块,紧紧贴在他的耳珠处。
谢弥有点不耐烦,看了眼她被冻红了的秀指,简直莫名其妙:“这又是在干什么?”
“冰块能缓解疼痛,还能让你少流点血。”她还不住问他:“还有感觉吗?这里麻了没?”她长这么大最怕疼了,以己度人,觉着这世上的人都该跟她一样怕疼。
谢弥不自觉地把她和上回给他打耳眼的人对比,觉着她真是事多话也多,她说话的时候,气息吹拂在他耳畔,话多的让他都别扭起来。
他侧了侧头,脸上的不耐稍减:“麻烦主人快点动手。”
沈夷光瞪了他一眼,才拿起银针比划来比划去,一脸苦恼,就是下不了手,话也难得多了起来:“这耳钉挺大的,你忍一下。”
面对这么个娇娇精,谢弥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就在沈夷光比划着不敢下针的时候,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松,银针扎透了皮肉,血珠汩汩冒了出来。
沈夷光见到血的次数屈指可数,见状不由轻叫了声,手忙脚乱地掏出手绢给他胡乱擦了几把,又敷上药粉止住血,慌忙问:“你手怎么那么快?疼不疼?还疼不疼!”
她可不能再得罪谢弥了!
谢弥又不禁想到自己第一次打耳洞的时候,打完之后就被扔在家奴睡得通铺上,早上起来血块黏在了枕头上,还反复发炎,折腾几个月才好。
虽然都是给人当部曲,不过现在倒是比之前强了不少,至少有人问他疼不疼了。
哪怕那个人是沈夷光。
沈夷光给他扎个耳洞,自己冒出一身冷汗,眼下正满肚子后悔,匆匆撂下一句:“你去忙吧。”便要转身走人。
谢弥长腿忽然一迈,一条腿横在她身前,双手抱臂,挡住她去路。
沈夷光一惊:“你想做什么?”
谢弥把耳钉戴好,低头看她,忽而痞里痞气地一笑:“主人,我好看吗?”
确实好看,他眉眼雍容秾华,却不乏棱角,戴着耳钉也不显女气,眉眼倒是又多了一段冶丽风情。
沈夷光被他问的一愣,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脸上,看了许久:“唔...”
谢弥哈哈大笑,笑到最后得扶着门框,他才终于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身量挺直,透着股讨人厌的洋洋得意。
沈夷光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他,坏胚子,越发坏了!
想到以后还得努力交好这么个人,她简直心口疼。
谢弥出来之后,蒋媪自然瞧见他右耳上的屏蓬耳钉,她心下不免迟疑,女公子转头就把太子送的东西赏给弥奴,是否有些不妥...
若是让太子瞧见了...
她犹豫再三,到底是把话咽了回去。
......
今天白天出了这么多事,沈夷光心绪都没太大的起伏,可是到了晚上,她突然心口疼了起来,可把蒋媪等人吓了个够呛。
蒋媪一边帮她抚胸顺气,一边急着吩咐底下人:“快去请医工!”她心疼的要命:“怎么突然心口疼了呢?可是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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