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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的平民。”

郗真挑眉,打量了宣云怀两眼,道:“你有病吧,都这个时候了,还觉得世家一定比平民高贵呢。”

宣云怀抬眼看着郗真,“若世家不尊贵,你郗真还是郗真吗?”

郗真挑眉,“原来你看我,不是在看我,是在看我脸上郗氏二字。”

“若你不是郗氏少主,恐怕早已为人禁脔。”宣云怀笑了,眼中满怀恶意,道:“不过,没了郗氏少主的身份,你就是再美,也差了几分意思。”

郗真笑意渐冷,“宣云怀,我等着看你是怎么死的。”

绣帘被放下来,郗真的身影掩在帘幕之后,随着步撵渐渐远去了。

刚入腊月,陛下再提均田法。这一次陛下不是说说就罢,而是铁了心要推行新法。东宫出事,三司查了那么久,随便推出一个人来了事,陛下心里早憋了一股气。加上宣氏大乱,群龙无首,正是推行新法的好时机。

大雪天里,外头阴沉沉的,哪怕是晌午都不甚明亮。谢离自太极殿回来,一进东宫寝殿,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汤致接过谢离的大氅,谢离走进寝殿,熏炉香暖,红帐微垂。郗真躺在床上睡觉,一截白嫩的腕子搭在床沿边。

谢离走过去,抓起郗真的手腕摩挲了两下。他睡得面颊红扑扑的,嘴唇水光潋滟。

“他喝酒了?”谢离皱眉,“谁给他喝了酒?”

汤致低声回道:“郗大人自己要的,说自生病以来,约有一二月没有碰酒了,实在馋得慌。”

谢离默了默郗真发烫的脸颊,问道:“睡了多久了?”

“才刚睡下。”

谢离点头,挥手让汤致下去。

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谢离坐在床边,摸着郗真微红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脖颈。郗真颈间滚烫,触手滑腻如凝酥。谢离有些爱不释手,顺着郗真的脖颈摸来摸去。

郗真被他弄醒了,将他的手拍开,道:“干什么?”

谢离俯下身,含着郗真的唇瓣,品着他口中甜津津的酒味儿。

“才吃了饭就睡觉,胃要不舒服的。”

郗真睁开眼,迷迷蒙蒙的,眼中一层水雾。谢离对他这副模样爱得不行,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又一下。

“别睡了,陪我说会儿话。”

谢离脱掉外袍,躺在郗真身边。他随手将帐子放下来,掩住了床榻之上的风光。

屋子里静得很,只有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

谢离抓着郗真的一双手,力气大的要勒出印子。郗真想收收不回来,骂谢离两句他也不理,只抓着郗真的手不肯放开。

郗真索性不看他了,将眼睛闭上。可谢离就在他身边,低低的喘息声钻进他耳朵里,叫他半边脸都烧红了。

不知道闹了多久,郗真彻底没了睡意。他从床上下来,用铜盆里的温水洗了手,才拿起戒指重新戴上。

谢离半倚在床边,衣裳松散。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郗真的身影,眼中翻滚着的情欲叫他少了几分禁欲,多了几分肆意风流。

郗真看他一眼,往一边榻上坐了,道:“照你说,满朝文武有谁能将均田法这件事办好?”

谢离懒散道:“我想让程涟和赫连月一起去。”

“他们俩?”郗真道:“他们俩一贯不和啊。”

谢离却道:“赫连月为人正直,能为民请命,他推行均田法可以最大程度地为百姓做事。而程涟,八面玲珑,处事圆滑,他可以处理来自世族和各地刺史的为难。他二人一起,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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