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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离点头。
郗真抿起嘴笑,眼中都是得意,神采飞扬地如同三春的桃花。
他眼珠子一转,越发得寸进尺了,“以后都不对我说谎,那以前呢?谢离,你以前都对我说过什么谎话?给我一一交代出来!”
谢离见他这样,也不生气,想了想,道:“除了我的身份,就还有一件事,是瞒着你的了。”
郗真挑眉,“还真有!”
谢离走到梅树边,抚摸漆黑的枝干,繁密的红梅花如云雾一般笼罩在谢离身边。
“当初我们一起下山看花灯,回来之后,我在你屋中发现了一幅画。”谢离道:“那是陈松给你的画,欲向你表明心意。”
郗真愣了愣,他回想起那年的花灯节。那时候,谢离看见了那副画,藏起了那副画,但是什么都没有告诉郗真,只逼着郗真亲自去跟陈松说,叫陈松以后不要再来。
“这......”郗真道:“也不算什么坏事,叫他趁早死了心,总好过一辈子苦恋。”
谢离见郗真不生气,道:“他死心了吗?”
郗真愣了愣,看了眼谢离,道:“这都过去多久了,他得不到回应,早该放下了。”
谢离不赞同,他看着郗真,深邃的眼眸倒映着郗真的影子,“如果是我,我一辈子放不下。”
临近年关,京中出了件有意思的事。宣家家主宣云怀竟然不是老家主的亲生子,老家主白替外人养了几十年儿子。自负簪缨世家的宣氏也成了世族中的笑柄。
宣云怀被剥夺了家主身份,赶出了宣家。他的新婚妻子叶姑娘也与他分割清楚,和离回了家。便是宣云怀如今仍是兵部侍郎,也有些左支右绌之感。
那一日午后,天上的太阳没有一点温度,积雪一层一层化成了冰,偶有寒风吹过,几乎冻彻骨髓。
寒风吹起步撵上的红帘玉珠,宣云怀抬眼,见宫道之上,太子步撵迎面而来。
他退至一边,行了大礼,“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环佩叮咚的步撵行至宣云怀面前停下,绣线帘子被太监掀开,里头却不是重明太子。
郗真倚在如意枕上,手中抱着手炉,戏谑地看着宣云怀,“宣大人不必多礼了。”
宣云怀见太子步撵上的人是郗真,眉头立刻皱起来,他站起身,道:“是你。”
“可不就是我?”郗真笑起来,容色艳艳,“宣大人看着有些狼狈啊,不知道从宣家出来之后,可有落脚的地方啊。”
宣云怀扯了扯嘴角,道:“多谢郗大人关心。”
郗真哼笑一声,“宣家人的做派深得你的真传,无情得厉害,我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宣云怀不说话,郗真笑道:“我说,不如你过来帮我吧。你如今也不是宣家人了,不如投靠我,除去宣氏,我记你一功。”
宣云怀倏地看向郗真,“谁说我不是宣家人?我就是宣家人!我身上流的是宣氏的血,我是老家主唯一的儿子。宣云月一个女人,她有什么资格继承宣氏!宣氏本来就是我的,也一定是我的!”
第46章
郗真一身朱红泥金锦袍,坐在装饰华贵的步撵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宣云怀。他总是这个样子,挑着眉,含着笑,眼角眉梢都是骄矜。
“姓宣又不是多骄傲的事情,”郗真单手撑着额头,笑道:“听说你母亲是被强抢入宣氏的,你生身父亲还因此送了命,如今这般你还要自认宣氏子弟,岂不是认贼作父?”
宣云怀冷笑一声,“我本就是宣氏血脉,何来认贼作父一说?不过是因为你看不上我,所以巴不得我是一个出身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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