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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爵想了想,确实如此,干脆有话直说道:“你知道画骨能活多少年吗?”
红艳本来漫不经心对镜理着头发,闻言转过身,眼睛上上下下扫了他一圈,这才说:“怎么?”
“就是想知道,”谢爵走到凳子前坐下,慢吞吞继续道,“就是……我不知道。”
红艳想了想,倚坐在镜台边缘答说:“反正比人活得久,但也未必久很多。我只听说最后骨头会无法再并合在一块儿,眨眼就散开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谢爵一愣,脑海中闪过了与念乡一战时的画面。那个曾经替换成母后侍女的画骨在师徒俩眼前骤然卸开,莫不是……她老死了?
红艳做的买卖特殊,极擅长察言观色。谢爵回过神惊觉红艳已直勾勾地看向自己,忙抬头看向他状似无事道,“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红艳背又弯了下去,耸耸肩继续说,“我们从来都不是像人一样那么了解自己、也渴望了解自己的……东西。说真的,若是你每天也在窥伺别人的皮、别人的一切,你也不会太在意自己究竟是什么。我来自哪儿,是什么样子的,我从来都不知道、也没得选。反正我睁开眼——就是这样活着的东西。”
他嗤笑一声,“况且我都忘记自己活了多久了。画骨不擅于记得太多。”他边说边摸摸自己的脸,“拿走这张皮,早晚有一天你会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谢爵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垂下眼沉默。
“我也从未作恶,”红艳说着挑眉,“所以咱们才能坐在这儿说话,对吧?”
谢爵看看他,微微点了下头。半晌,红艳才又道:“我猜你也不是跑过来讲些莫名其妙的话。同我一道去灰窟?”
红艳是聪明画骨,谢爵略一点头,两人不再多言,动身前往灰窟。路上红艳没再过问陆双行怎么不跟来,谢爵也乐于不费心解释。那骨哨一直被贴身放在袖袋里,一天两夜、未曾传音。过河时他把手缩进袖口,回过神便不知不觉握在了掌心。耳畔无声无人回应,想来也不会如此凑巧。倒是红艳发觉了谢爵手一直隐着,顺口问说:“你怎么看着心神不宁的?”
“近来诸事繁杂。”谢爵强笑道。
红艳半真半假说:“左不过是跑来跑去弄死我们这些画骨呗。你们师徒不来,我就去找买玲珑。”
谢爵咂摸了咂摸,总觉着红艳哪里不太对劲,也说不上来。
买玲珑的屋子照旧满地点着明灯,是那小屿上最亮一角。红艳轻车熟路,领着谢爵进去,正撞见地上陈列着一男一女两张“皮”,皆是衣冠整洁,面似睡着一般平静。那两张皮旁半趴半跪着一具雪白的骷髅,骨手里拿着支沾满肉粉色的画笔,肋骨间的空隙也卡着几只大小不同的毫笔。骷髅察觉到有人过来,抬头看向红艳与谢爵。同空荡荡的眼眶“对视”,谢爵蓦地有些身躯僵硬。随即他却从那骷髅没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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