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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秀含笑在暗室门口站着,没什么反应。
谢爵低头细细打量一番那画骨的脸,他有些女相、依稀能分辨出长得很漂亮——不,应该说是他给自己选的皮囊生得很漂亮。画骨眼神空洞,不知看向哪里。谢爵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好像要把他的脸牢牢记下。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还记得自己从哪儿来吗?”
画骨费力地往下吞气,那口气他吞时往下咽铁块儿似的艰难,吸气却又短又快。他不声不响,倒是司秀走过来,蹲在地上,把那手帕里包着的草给他看,问说:“再想想,这是什么?”
谢爵忍无可忍,劈手拿过手帕、眉头紧蹙。陆双行的左手搭在司秀肩上,司秀半回头看了眼他,终于识趣了些,站起身准备出去。
走到门口,他突然又回头说:“你捏得我有点疼。”
陆双行一顿,谢爵也忍不住回头看了过来。两人都没说什么,陆双行心里有些奇怪,他刚才确实没用力。此刻无暇顾及,他只冲谢爵无辜摇头。谢爵抿了下嘴,转回头继续看着地上那画骨,再度开口道:“你还记得自己皮囊的来历吗?”
画骨兀自一言不发,像是听不见似的。陆双行犹豫了下,走过去、动作尽量轻柔地把画骨翻到了面朝上。他的手从画骨头上挪过,就在此时,画骨蓦地动了下,瘫在地上的手指极缓慢地抓挠起地砖。
谢爵立刻便注意到了,当即不动声色地碰了下徒弟。陆双行也注意到了,师徒俩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皆定在原地不动。画骨无神的双目中渐渐聚集起水汽,嘴唇也蠕动起来。
师徒二人再度对望,不可置信:没看错的话,这是眼泪?
画骨手指抓挠着地板,似是难耐痛苦至极又想爬起来,他吞气的声音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地呜咽,无助而悲戚。陆双行盘腿坐在谢爵身边,画骨眼眶中满含眼泪,口齿不清道:“主公……”
他的声音太过模糊,以至于两人谁也没听清楚。陆双行试探着俯身靠近,终于听清楚了。
画骨抽泣着,低声呼唤道:“主公……我、我后悔了,带我回家乡吧——”
第73章 七十三·故乡
师徒俩一震,陆双行面上不动声色,缓缓把手收回。那画骨哭声凄厉、真是闻者落泪,口中喃喃罢了便只是抽泣,手指在地板上剐蹭。若之前“家乡”之事还是猜测,现在也必须当真了。
画骨就连眼皮上都是道道伤口,流出的眼泪被染成血色、骇人至极。谢爵看看徒弟,陆双行抿了下嘴唇,温声道:“我听到了,我会带你回去的。”
那画骨仿佛得到了承诺,绷紧的手指一下子放松下来。两人蓦地无话可说,谢爵定了定心神,把手放在徒弟后脖颈上,示意他再问。斟酌再三,陆双行近乎小心翼翼问说:“你从哪里来?”
画骨却不再应声,任凭师徒俩再说些什么都不再开口,瘫倒在地砖上。陆双行有些难得焦躁,不由垂下头靠近了些,直到谢爵的指尖凉丝丝地贴上才回过神来。他顿了下,突然再度问说:“你离开家乡多久了?”
半晌,那画骨口中含糊地发出了些声音,“太久了……”
他再次开始挣扎,试图将手伸向——陆双行微怔,那只手没有伸向自己,而是够住了谢爵垂在地上的衣摆,染出一片鲜艳的血红。
“太久了……”画骨艰难地说着,“我将要记不清了,主公……我要忘了……”他手无力地松开,摔在地上,嘴里却再次哼哼起来。师徒俩又是顿住,开始那些好似只是他的呻吟、断断续续,渐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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