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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行顿了下,把脸又扭回来,“什么也没有了?”
“嗯,”谢爵点头,“什么也没有了。”
陆双行脱口而出道:“那不行,我死了也要和你埋在一起。”说罢师徒俩都愣了下,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好端端的讲这些晦气话。陆双行抿抿嘴,想补救一句,倒是谢爵着实被他逗笑了,意味不明道:“那也要我们尸骨都能找得回来才行。”
陆双行赶忙讨饶,“我说错了,不提这些晦气话了。”他重新靠回师父身上,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片子,“对了,上回那个故事,还没给我讲完呢。”
谢爵随手把裘衣往上拉了拉,回说:“不讲了,睡觉。”说着,他探身过去,熄灭了蜡烛。
陆双行用鼻子“嗯”了声,乖乖在草席子上躺下。荒郊野岭两个人习惯了他守下半夜,谢爵守上半夜。大抵奔波许久,陆双行很快便睡着了。奇怪,他总觉得思绪并没有随着睡梦被泯灭、消散,而是渐行渐远,走到了满眼洁白之地。洁白的尽头有个人影影影绰绰,无比的熟悉,甚至有些亲切。他向着那人影走近,却越走越远。
醒来时天色不知几许,陆双行轻手轻脚爬起来,瞥眼发现师父竟睡着了。羽睫安静得扫在下眼睑上,不曾掀动,似是睡得很沉。他出了口气,为他把裘衣掖紧,谢爵抄着玄刀坐在那儿睡着,下颌轻轻贴在刀柄上。
黑暗中的荒郊静极,谢爵仿佛只是合了下眼睛,思绪再清明时却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眼前是一扇旧木窗,泛黄的窗纸上映出摇曳的火光。他想站起来,可怎么也挪动不了身子,好似自己已消散了。
玄刀——谢爵低头,抱在怀中的刀亦不见踪影;耳畔响起木头在火中的噼啪爆响,他想回头,蓦地感到肩头压上了什么东西,凉丝丝、轻飘飘。他低眼,发现自己肩头不知何时放着一只纤细洁白的骨手。
那只骨手搭在他肩头,骨相有些熟悉,仔细回忆却又无从寻觅。谢爵直觉眼前的一切都熟稔异常,但这场景又不曾出现在他记忆中任何一角。那骨手慢慢地从他肩头移走,而后一具洁白的骷髅从身后走了出来。这骷髅走动起来骨骼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响,他却从这具白骨中看到了从容。
那骷髅在他对面盘腿坐下,一手搭在膝盖骨上,一手托着下颌。谢爵同颅骨上的两个空洞对望,他分明看见这具白骨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谢爵深吸了口气,轻声道:“你有些眼熟。”
“是嘛?”那骷髅便开口,声音是男人的,也是熟悉而陌生。
谢爵沉默了片刻,又问说:“你的皮相呢?”
骷髅不答,身子倒是坐直了,把两只骨手搭在身前。他也沉默半晌,才慢吞吞道:“终于见到你了。”他说着抬手,一节节骨节的手指在半空中挨个点了点指尖,“见到你是件难事。不瞒你说,下次再见到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白骨说着,忽然两手做了个“旋开”的动作,“是可以扭开的。”
谢爵蹙起眉,刚要开口,那骷髅却在他眼前半面慢慢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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