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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打扰,我们还要谢谢夫人收留呢。”
吴夫人不咸不淡勾起嘴角,“听下人说两位是剔骨先生?”
这回谢爵接道:“是,我们姓薛。”
剔骨先生大多自称姓薛,话说到这份上,便是委婉提醒吴夫人别再打听他俩底细了。吴夫人果然也一点就通,点点头道:“不瞒二位,我在此孀居多年,丈夫疾故后独自打理操持着一家、久不出门,也是想着能听天南地北来的人说说话,这才写了条请过路人借宿。”她边说边看着师徒俩,“可别笑我。”
陆双行一听,这夫人可是有长篇大论拉着师徒俩闲谈的意思,算算日头,一讲下去他们今日怕是到不了乱葬岗了。谢爵眼底也略显为难,但没表现出来。吴夫人起身,邀师徒俩到花园走走,新雨初霁,花园洗刷一新,就连石阶上的青苔都恰到好处。看得出这吴夫人很爱惜自己的花园,言谈间总算是笑意真了些。谢爵和她站在那些名贵的建兰前,自然而然便说起来这些雅极的兰花。谢爵以前也曾在常悔斋养过墨兰,可惜冬天时出去,司郎养不好,两人再回来就全给他养死了。谢爵不愿再作践东西,干脆也不再养了。
陆双行对这些提不起兴趣,状似安静听着,眼睛却落在远处。吴夫人的花园远处宽敞明朗,尤其是亭榭前的碧草,柔嫩草地是水盈盈的葱绿色,简直像是春日才会有的。陆双行正打量着,蓦地听见谢爵不轻不重咳嗽一声。他转眼去看师父,原来吴夫人说话间半扭过身去摆弄架上的花草,谢爵站的位置刚巧看不见她的脸,一定是她讲了什么,谢爵一个字都没听见。
陆双行插话道:“夫人,眼下也立冬了,花园里的草地是怎么养得这般好?”
吴夫人看看他,又看看谢爵,似乎没察觉到谢爵耳朵不灵。她再次正过身子,答说:“哪里,仔细看护着罢了。”
一来一回,耽搁到了中午。所幸吴夫人没再留两人吃饭,师徒俩收拾行囊上路,两人须得往回走,从天杏岗坟茔处重新回道上赶路。谢爵在马上看看天色,瞧着无奈至极。陆双行见状意味不明道:“吴夫人倒是挺健谈。”
谢爵点点头,犹豫了下含糊道:“其实……不知是不是昨晚休息妥当,这会儿我听得真切些了。”
两人策马朝前,哒哒马蹄疾驰。谢爵收紧缰绳,声音不知不觉大了点,“现在这马蹄声就能听见,你大声些说话试试。”
陆双行加紧马腹赶上,不由扬声喊道:“师父——”
谢爵一笑,鬓侧碎发随风也飞扬了起来,大声回说:“听到了!”
师徒俩说话间回到了坟茔外圈。也不知是否因为刚才大喊那一嗓子,陆双行忽觉心情舒畅,嘴角不禁含着笑意。对他来说兴许再也没有更好的时刻了,眼前的路上也许有画骨,也许什么都没有。师父驾马在前,颇有些他久远记忆中那个少年郎的影子,而他只需追着那个背影向前。
恰在此时,谢爵蓦地脸色一变,当即停马。陆双行一怔,跟着也停下来,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坟茔深处,一座坟堆的尘土不知何时给掀开了!远远已能看见塌陷的地坑,新土翻在上面尚未变色。谢爵二话不说翻身下马,陆双行也连忙跟上,两人快步拉着马走进坟茔,被掘开的坑底赫然躺着口棺材。
棺盖大敞,尸骨却不翼而飞!两人脸色难看起来,昨日夜里这儿还好好的,今天却出了盗尸之事。谢爵眉心紧蹙,看碑文,这人死去许久,尸首该是早已成了枯骨,照理说画骨是用不上的。
他仔细检查着棺内痕迹,陆双行便低头把四周看了看,扬声道:“看脚印大抵是两个人。”他探身看了眼空棺,又道:“是画骨吗?可是画骨要白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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