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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沥脸色冷漠, 看不出什么东西,“他生来就在我南代,你对他知道多少, 就要说不放心他回到故国,商辞昼,我看你是魔怔了。”
商辞昼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孤就只对他一个人魔怔。”
容沥冷笑了一声:“大商人才济济,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非要霸着我们南代的人不放, 你留下他,又能将他如何保护好呢?你可别忘了, 十年前, 我王弟是如何没的。”
商辞昼抬起眼眸, 脸侧咬肌起伏了一瞬。
容穆看着这两个人在对方的雷点上疯狂蹦迪, 他现在根本不敢说话, 有种大家长在前面撕的不可开交,小白花在凄风楚雨中飘摇不定的感觉。
但是问题其实没有这么困难,只要他们能找到解决问题根源的办法, 这一池子的水就全部能流动开了——只要他们能找到。
容穆摸了摸自己的大缸, 眼睛不经意看到被埋藏在花蕊深处的莲心。
而周围的对峙还在继续。
商辞昼面上作伪的和善褪去, 显露出了真实的漠然来:“亭枝是受了大难, 但孤也倾尽力气寻他回来了, 当年是孤势单力薄没有及时护住他, 但孤如今已经是皇帝, 大商百余城池, 从上到下都是孤的兵将,官员派遣这些年更是几乎将先帝的肮脏血液换了个遍, 在大商孤就是天,孤走到今日,就是为了要叫他能吃能喝能睡能玩,而不是为了叫他再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劳心劳力。”
容沥:“莫须有?劳心劳力?本王养育阿穆多年,从他出生一直到他流落大商,也不曾叫他为什么事物操心过,若不是你强行霸住他,阿穆在南代也可以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王殿下,他想要什么,本王走到今日,也能一并给他捧到眼前,不需要他国皇帝来越俎代庖!”
亭枝阙的棉布帘子厚重,叫所有的争执都堵在了这座金屋当中。
商辞昼又看了一眼容穆,见他呆愣愣的,才重新将视线放到了南代王的身上。
“你了解他吗?”
容沥眉眼抽动了一瞬:“你说什么。”
商辞昼:“孤说,你真的了解你的王弟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性情如何?他看似惫懒实则救世之心十分强烈,他身为王族,内心有很多从不宣之于口的东西,这些,南代王都知道吗?或者说,你以为他还只是单纯的一个小王子,这么多年,心性从未长进过,只要回到南代,就是安全的臂弯。”
容沥胸膛起伏了一瞬。
商辞昼却在此刻语气缓缓道:“恰恰相反,回到南代,才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南代国从上到下,那么多的子民,那么多的朝臣,容穆能在这样的视线中躺一两天,但他能躺一两年吗?所有人都没有逼他做任何事,但所有人也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艰难生活着,孤不管南代国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孤只知道一件,那就是南代国谁都可以死,唯独容穆,不行。”
容沥眼神锋利,他看着商辞昼道:“你果然知道。”
商辞昼笑了一声:“孤也并非知道很多,只是这么多年对着邻居,总得多盯着那么一两眼吧?亭枝回来孤身边后,又屡屡提起向往南代。后来汉口河那日,孤一看到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亭枝与南代千丝万缕,南代却偏偏秘辛众多,这叫孤心中如何安定?”
容沥诡异的安静了下来,看着商辞昼接着道:“蚕食南代根基的呕血之症唯有以莲入药可治,但偏偏莲花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三百余年,奇异病症屡屡出现,但四季轮回缓慢根本衔接不上供需,南代本应早就是危楼一座了,现如今居然还能与大商抗衡,孤一直在想,是什么人在中间供养着整个国家的国运?这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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