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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着烟嘴转头,静静地跟聂文柏对视了会,说:“商渝。”

聂文柏点点头,视线礼貌地在他脖子以上停留。

“虞美人的虞?”

商渝笑得很开心,烟雾自淡红的唇间逃出,水顺着发尾滴落,他说:“不,是矢志不渝的渝。”

他直勾勾地跟聂文柏对视着,神色莫名认真:“不是聂文晋的男朋友,也不是花。”

商渝只是商渝。

严肃冷峻的年长男人神奇地理解了他的执着,并出乎意料地为自己最开始的称呼道歉:“是我不够尊重。”

“嗯哼,”商渝嘴角一勾,点了点头,“没关系,后面的话其实挺不错。”

其实也不怪聂文柏会想到这个字,当下的商渝的确像一朵刚被浇灌至盛开的花,眉宇间的疲倦给他增添了点娇柔感,这让他看起来脆弱又坚韧,危险而浓烈,矛盾得吸睛。

聂文柏说:“这段时间住得还好吗?”

他的语气像是一位例行询问租客体验的房东,又莫名像是在和熟识的好友交谈,商渝掐灭了眼,捋着依然湿漉漉的头发随意答道:“挺不错的,房间很好空气很好,半夜听不到马路的噪音,我这回是托了聂文晋的福。”

聂文柏看起来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视线在触及商渝的脖子时倏然一顿,接着极明显地皱着眉,沉声问他:“你被聂文晋打了?”

商渝顺着他一下就冰冷起来的目光低头,在聂文柏看不见的浴袍深处还藏着好几道依然刺痛红肿的伤痕,他欲盖弥彰地摸了摸脖子,只对聂文柏笑了笑。

沉默和不否认往往能说明更多的事情。

于是聂文柏露出了有些冰冷的表情,他终于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有些瘦弱单薄的男人,眼神冷静理智,只是单纯地观察对方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痕。

但商渝却不可遏制发抖,很微弱,心头一点点地漫上燥热和久违的羞耻感。

明明赤身裸体跪在聂文晋面前时都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微微侧过身,聂文柏的眼神落在他敞开的领口间,浓重夜色都无法遮住那里的伤痕。

他沉沉的吸了口气。

跟商渝在电话里听到过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想,这是否代表着聂文柏在生气?

因为自己被聂文晋伤害而生气。

这未免有些自作多情,商渝在心底嘲笑自己,聂文柏会生气只是因为聂文晋长成了个人渣,要不要这么给自己加戏。

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缓解当下陷入凝固的沉重氛围——大好的重逢之夜被扯上聂文晋实在扫兴,更何况这些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实在也不好让聂文柏知道。

总不能大咧咧地告诉对方,嘿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床上有怪癖吧。

可聂文柏却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稍等”就转身离开阳台,商渝愣了愣,目送着那道背影隐没在房间浓重的黑暗里。

该不会是直接去找聂文晋算账了吧?

也不是不可能,聂文柏向来是个负责的好哥哥。

但去找聂文晋能做什么,让他给我道歉?算了吧,有这功夫还不如多陪我聊会天。

他原本愉快的心情一下跌至谷底,商渝的笑容渐渐收敛,垂眼看着手里熄灭的眼,慢吞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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