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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熟人。
既是同乡,大家便相互寒暄打招呼,只是有了府试时方敏的事,大家对于不是知根知底的人,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即见面聊得再热络,私底下却并不怎么往来。
谢良臣也无意与他们深交,毕竟乡试考中的奖励可是比院试大多了,若是真有人出于嫉妒干些什么,那他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于此同时,客栈里议论最多的仍旧时此次解元会花落谁家,孟彻自然是其中一个热门人选,但是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几个人的名字也被提起,据说也都是少有才名,文章精彩绝伦的。
八月初九,贡院大门大开,谢良臣也再次进到了熟悉的考场。
然后等他被衙役领到号房的时候,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因为这号房不仅在最角落,而且旁边就是如厕的茅房。
以前考试他运气一直很好,不仅离茅房很远,而且几乎闻不到什么臭味。
可现在好像他的运气用光了,因为这号房实在离茅厕太近,几乎就只隔了三四米的样子。
原本要是换了其他月份,这茅房也不至于这么臭,偏偏此刻是八月,正是最热的时候,而且号房是早就分配好的,无论考生再不满意,都不能说换个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考前,这些考生们不仅会去孔庙上香,求孔夫子保佑自己考中,还会许愿能抽个好位置。
具体来说考场的号房主要分为四等,最好的是“老号”,也就是位置位于中间段的号房,虽这些号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出色之处,但是却全靠同行衬托,因为其他三种都有缺陷。
比如第二等的“小号”,顾名思义,就是房间狭小,不管是坐着答题还是晚上睡觉,都不怎么能伸展得开,对于乡试连考九天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而第三种就是“席号”,即原本贡院里的号房不够,从而临时搭建的房子,这种房子在天冷时挡不了风,天热时又隔不了热,而要是下雨了上头又有漏洞,那就更是麻烦。
然后就是最末一等的臭号了,至于原因,从字面上就能窥得一斑。
所幸现在大家还多都刚入场,谢良臣还没闻到什么异味,因此他也无比期望试卷能早点下发。
乡试的第一场仍是基础,不过却没有帖经了,内容也不再从四书里选,而是四书全选,墨义每道题要求考生答200字以上,经义题也有五道,要求每题答300字以上。
谢良臣粗粗扫完所有卷子,便知这第一场考试的题量很大,再加上随着时间日久,考生们必定会来上厕所,因此拿到试卷后,谢良臣立刻就开始提笔作答。
墨义答完时,时间已至傍晚,这期间谢良臣并未生火做饭,而是将带来的烙饼随意吃了几口就又马不停蹄的开始研墨。
只是他再是赶时间,那股令人欲呕的味道还是慢慢了飘散了进来,期间更是有各种细碎的声音时不时传进他耳中,简直让他想呐喊,你们这些人不是便/秘就是拉稀,能不能好好关注一下排便健康!
由于臭味实在太过浓烈,谢良臣也没什么胃口吃晚饭,强迫自己吃了两口饼就准备先睡觉。
哪知到了晚上也不消停,期间不断有人起夜来上厕所,动静还都不小,谢良臣就算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也能听到,一晚上被吵醒好几次。
与此同时,那感人的味道也越发浓烈,甚至谢良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着臭了。
最后没办法,他起床点燃蜡烛,在号房四周瞧,凡是有缝隙的地方,他便把里衣挂上去挡着,如此味道才稍微减轻了那么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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