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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
黄珊吐出一个字“是”。
南穗并不会因此生气,只是在她身边站一站,感受风从脸颊上吹过。
她知道黄珊的过去。
年轻的女孩为了给弟弟赚学费,放弃了学业进大城市打拼,却被骗得分文不剩。当她遇见伸出援手的好心人时,以为这终于是噩梦的结束,却没想到是另一个不幸的开端。
那人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贪图的是名声和□□,伸出了罪恶的手,毁了她的期待。当遍体鳞伤的女孩被警察救出来时,接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她想回家,父母却只当不相识,最后她独自回到了这个城市,从小工开始攒钱,努力赚取一个容身之地。在四十岁的当口,她患上了慢粒。
一个人的一生短暂而悲惨,唯一值得高兴的,只是她还活着。
南穗在病房里看世间百态,有五岁的幼儿,在刚萌芽时确诊,心里还懵懵懂懂的,在输液时却特别懂事;有一家的顶梁柱,带着两个儿女的中年男人,颤抖着手和医生商量用最便宜的保守疗法;有苍老的老者,面上是纵横的皱纹,豁达地说起自己的病情“我活够本了”。
医院最多的是生老病死,沉重得让人难以喘息。
今天天气好,长期卧床的几个病人也起身活动,老奶奶干脆拉着南穗和另一个中年人凑了一桌斗地主。
南穗运气一向不好,望着手上几乎没有花色的牌,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女娃子,你这运气跟我儿子一样,他被领导调到外面做事,都好多年没回来了……”
老奶奶唏嘘着,说起自己优秀的儿子,话又多了起来。
“他可会读书了!也不知道调到哪去了,就走之前给我留了钱,偶尔会写个信,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唉!”
南穗心里起了疑惑,也没表现在嘴上,安心陪着老人打牌。
毕竟,哪会有工作六年都不能联系家人呢 ?
等到第二天,老人竟然接到了阔别六年的儿子的电话,她高兴得嗓门更大了些,把医院地址告诉他,末了还附上一句:“小病,不打紧!”
南穗好奇地张望着门口,有中年男人推开病房门,眼里都是焦急,却有一张南穗依稀有印象的脸。
吴明德。
南穗恍然大悟,正好和六年对上,也没出声,安静地翻看着费安发来的临床数据。
吴明德大步走向老人的病床,细细地问了最近状况,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似乎在扶额沉思。
老人热情地拉着南穗继续打牌,他抬头正好撞上一张忘不掉的脸。
“吴先生好。”
南穗微微笑着,落在吴明德眼里好似惊雷落地,整个人都快跳了起来。
“德子,你和小姜认识啊?”
老人呼着吴明德的小名,疑惑地看着两个人。
吴明德神经绷紧,生怕南穗说出什么话,紧盯着她的嘴唇,双手紧握地放在膝盖上,却听见熟悉的清冷声线。
“见过一面,不过也有六年没见了。”
他松了一口气,再是潮水般的羞耻感向他涌来,不敢抬头看人。
吴明德在监狱里待了六年,在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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