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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思深沉,警惕性也异于常人,很少有人真正能通过表象而揣度出她心中所想,于是他们便终日惴惴不安、诚惶诚恐,亦或想着如何置她于死地。
可太后却又是矛盾的,慈爱与阴狠在她年轻的躯体上交织并存,让人无法忽视,也不能忽视她立于权力之巅这个事实。
而现在,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女子,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谢玹。
谢玹并没有坐多久,他不用去揣度太后的想法,也并不需要。
他只是步伐轻快地走下高台,走下那座象征着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来到太后的面前。
这身白衣劲装很好地勾勒出谢玹挺拔的身形,腰板挺直、腰封处干练而有力量,是少年人特有的味道。他将发髻上垂下来的冠绳撩至耳后,随后原地转了个圈,炫耀似的向太后张开手臂:“好看吗?”
太后凝望许久,终于浅浅笑开:“好看,我家星澜若是女子,恐怕能评上我大周第一绝色的美称了。”
谢玹与萧陵曾故意在宫中传开二人有龙阳之兴的消息——此事虽罕见,但历年来并非不曾存在。萧陵原本的意图是想借此事行偶尔出宫的便宜,他一个常年被软禁在宫中的人,犹如困兽,不可行差踏错一步,妄自出宫便是顶撞太后。
有了名头,才能去到鹿鸣居。
而此时,这场纷纷扰扰的流言从夏日即将传到了秋,太后这才像刚想起来似的,亲口问起谢玹了。
她似乎并不怕谢玹与萧陵沆瀣一气,而后谋求不轨之事。
太后重新迈步走上阶梯,座位之后,那象征着天子权柄的龙纹屏风上,有一缕从屋外渗进来的光。她缓缓凝眸,边用手指触碰光的边缘,边道:“其实此去永州,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办。”
“皇祖母请讲。”
太后转过头来,看向谢玹的目光中混杂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你要替我,剿灭萧氏旧部。”
*
既是要让谢玹去杀人,总要告知他事情的始末。
那段尘封于许多年前的往事,在一个最寻常的午后,由太后亲口讲于谢玹听。
十多年前,萧氏的家主萧慎独,为西南镇军统帅,统领着西南的十万军马,以兖州十三城为关隘口,守护大周的西南安定。
那几年先皇年迈体衰,即将撒手人寰,皇室又凋敝。是故大周内部风雨飘摇,边境四处亦有外族贼人虎视眈眈。
凤家所在的封地北疆气候极寒,在那一年却不知为何常有牧民前来骚扰。一年复一年,诸多微小部族间的冲突滚雪球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最终演变成了无法忽视的大规模战乱。
北疆的战报发回汴梁时,先皇已一病不起,谢氏皇族之中死的死蠢的蠢,无一人能担此重任。
无计可施之时,彼时还是贵妃的太后以女子之身,强硬地介入朝堂政务之中。她手握先皇口谕,当机立断将先皇手中的兵符差予御林军,让其快马加鞭送到彼时的怀远王凤易手中。
大周的三十万兵马因一块虎符齐聚北疆,凤易领军死战,终于将那北蛮子赶出了大周的边境。
然而祸不单行,在北疆战事做最后收尾阶段之时,西南的战鼓却又突然打响了。
北疆战事在先,谁都没有预料到西南的危难,谁都没有事先做好准备。
好在萧慎独英勇善战,即便高句丽联合其他族部一起攻打大周西南,他也顶住了压力,没有让高句丽越进大周境内一步。
只是这场战争实在是太惨烈了,在高句丽及其盟友的人数攻势下,西南的萧家军死伤大半,优势亦渐渐消失,无奈之下,太后让其退居兖州城中,等待援军。
可是大周的三十万精锐刚经历过北疆战事,不提行军至西南山高水远,即便是不管不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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