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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平城内虽有佛寺十三座,道观却一座都没有。搞得百姓们就算想烧老君的香,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然后不早不晚,魏皇拓跋焘偏偏就在此时下旨,召见了天师道的新派宗师寇谦之。
与檀邀雨这种“半路出家”的不同,寇谦之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名满天下了。即便是在崇尚佛教的北地,也有不少他的信众。
此次得知寇谦之受崔浩邀请,来到北魏,分设在北方的“祭酒”们,就带着教众,从各地赶来平城,希望有机会能得到寇谦之的教化和指点。
信奉天师道的教众们都很激动。因为魏皇不仅亲自面见了寇谦之,还与他相谈甚欢,甚至将寇谦之留在宫中,连着请教了三日。
三日后拓跋焘便下令,在白衣庵的废址上重新修建天师道的道观。寇谦之为观主,供奉太上老君,并设三清殿和三皇殿。
由于寇谦之是崔浩请来的,所以离宫后就在崔家暂居。寇谦之带着云道生便被安排住进了邀雨她们曾住过的小院儿。
崔浩亲自为寇谦之他们引路,“此处极为僻静,天师可以安心清修。”
寇谦之道谢,“有劳崔司徒了。”
两人进入院内,寇谦之环顾四周笑道,“崔家果真是底蕴深厚,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都布置得如此雅致。”
崔浩笑着指着院中石案上已经摆好的棋盘道,“我与天师也几年未见了,天师可还肯赏脸与崔某对弈一局?”
寇谦之很喜欢下棋,此时见崔浩如此细心地准备了棋盘,不免笑着点点头,“贫道也很多年没遇过像崔司徒一样好的对手了。”
两人分左右落座,有云道生在,也不用别的仆从服侍。两人并不多言,只专心在下棋上。
第一局两人下了整整一个时辰,崔浩以两子之差落败。
崔浩摇着头笑道,“崔某果然是坐井观天了。没想到天师的棋艺又精进了许多。”
崔浩知道,这局棋,他表面上虽然只输了两子,但实际上,是寇谦之故意谦让他。
云道生适时地分别为二人上了一杯茶,两人便饮茶休息片刻。
拓跋焘同寇谦之交谈时,崔浩也有陪同。当拓跋焘问寇谦之,天师道是否能替代如今佛教的地位时,寇谦之直接回答,不能,也不必。
崔浩不明白,寇谦之为何要劝陛下容忍佛教,“天师如此大才,为何不愿再进一步?如果能将佛教从北方剔除,天师道便会成为中原第一大教。”
寇谦之微笑着答道,“万物相生。有果则必有因。有因则必有由。佛教在北地如此盛行,必定是因为它有合乎天道理法之处。就好比一颗果树,佛教便是树上结的果,即便魏皇让人将果子全都摘掉,只要果树还活着,到第二年,它依旧会结出新的果子。”
寇谦之从案桌上拿起一颗桃子,递给崔浩,“贫道深知崔司徒一心想要在北地弘扬道宗。只是有些事不可太过强求,需知物极必反。”
崔浩看着寇谦之递过来的桃子便是一愣,脑子里竟回想起檀邀雨说,“司徒大人快吃吧,他们俩等着要桃仁儿呢”时的情景。
崔浩片刻失神,有些自嘲地摇头笑了笑。
他从寇谦之手中接过桃子,“天师说的没错,这果子只是树的表象,想要剔除佛教,还是要找到树的根啊。”
寇谦之却忽然道,“曾经住过这个院子的那位天女,或许可以助崔司徒一臂之力。”
崔浩惊愕,“天师怎么知道她住过这儿……等等,您是说那位檀邀雨能剔除佛教?”
寇谦之摇头,“并非剔除佛教,而是弘扬道法。她在平城才不过几月,就引得平城百姓开始推崇道教。崔司徒之所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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