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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心口的位置。
周盏站在原胥身后,温声回应:“是当年选拔的时候吧?”
孔母又笑了:“对,对,就是那时。他当上特种兵后特别高兴,说过了半年不是人的日子。我就问他,那么辛苦你咋撑下来的啊。他说因为有兄弟彼此照应呗。有个叫原胥的,长得特俊,虽然打架不怎么在行,但特别能吃苦,还喜欢帮助人。”
原胥视线模糊了,唇角开始颤抖。
“冉崽说,有一回你们搞什么攀登训练,大伙都累趴了,手上全是伤,你手上很多血口子,还忍着痛帮他洗衣服。”孔母道:“我就问——你咋那么不懂事呢,实在洗不了就不洗,手好了再洗不行吗?你队友要帮你洗,你就让他帮啊?结果他跟我说,你们要检查个人卫生,不洗衣服的要挨罚。你为了保护他,就趁他睡着,把他的衣服全拿去洗了。”
眼泪滑落,原胥连忙抬手擦去。
他一直记得选拔训练时,孔冉丢给他的小半个馒头,不知孔冉也始终念着他帮忙洗衣的好。
他们这些人,同甘共苦多少年,最是担得起“战友”与“兄弟”这样的字眼。
“别哭。”孔母连忙递来纸,“孩子,千万别哭。没什么好哭的,冉崽在天上看着咱们呢,我们哭了,他会难过。”
孔父走上前来,拍了拍妻子的肩,“俩孩子来看咱们,你就别老说以前的事了。”
孔母踱到一旁,悄悄抹了抹泪,又与二人拉起家常,得知他们因为受伤而退伍时,沉默了很久,然后如释重负道:“真好,能平安退下来,没像咱家冉崽一样……”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目光却格外柔和:“今后好好生活,离那些什么责任啊义务啊远一些,照顾好自己,平安是福。你们是冉崽最重要的战友,他一定不希望你们出事。现在你们退伍了,他也该放心了。”
那天离开孔家,原胥在周盏怀里大哭一场,将一年来积郁在心中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哭到最后,双眼已经红得不成样,眼神却是清亮无尘的。
逝去的人永远不会被忘记。
而活着的人,会带着“过去”勇往直前。
几年间,原胥和周盏给孔家购置了不少家电,尽力改善孔父孔母的生活。
以前在部队时,队员们偶尔会互相开玩笑——如果我光荣了,你们得照顾我爸妈,替我尽个孝。孔冉性格憨厚,没跟周、原说过类似的话,但他的两位战友,却主动扛起了这个担子。
用原胥的话来说,就是“该”。
今年春节,两人打算买两台老人代步车,一辆给孔父孔母,一辆给周父周母。两对父母都住在小城,代步车开起来方便,也不贵。
不过尽管花不了太多钱,也是一笔支出。
家里由周盏管账,原胥不大清楚划去两台老人代步车的开销后,可动用存款还剩多少。
面包车越看越丑,过去他与周盏出门逛街还会开一开,现在只有进货时开了。
想要新车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有了新车,就可以兜风,可以去滨江路上疯跑一把,还可以和周盏……
原胥想,三十岁了,居然一次都没在车上做过。
三十一岁的生日,想和周盏在新车里过。
既然有了计划,就要开始行动。原胥冥思苦想如何多赚一些钱,恰好甜品店老板嫌冬天生意不如夏天,卖奶茶的同时居然开始卖创意花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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