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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就都不好看了。
胡大娘子于是只得眼看着两个儿媳在面前明争暗斗。
她们本是为了宽慰她别跟宁氏计较才来的,可苗氏堆笑说着话,谢氏就在旁边一脸不屑;等到谢氏开口,苗氏又暗地里翻白眼。
胡大娘子心中疲惫,犹豫了几番,到底是什么也没说。末了倒是她们告退之后,于氏私下里劝了劝谢氏。
于氏说:“弟妹别跟她争。这说到底是男人们之间的事,咱们内宅女眷,和和气气地过日子就行了,何苦自找不快?”
谢氏快人快语地道:“嫂嫂这话就错了,这事打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要与她争,是她觉得励王得势,偏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止是她,就连二哥也是个拎不清的,明知家里有我这么一个太子的表妹在,还偏要把炫耀都写在脸上。这若说是不顾和气,那也是他们先不顾和气,嫂嫂总不能劝我一味地忍让。”
于氏听她这么说就不好再劝了,好在谢氏是个敞亮的人,虽嫌她这话不公道,却也不因此对她生怨,还是好好的与她同行了一段,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才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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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愁云惨雾在东宫里弥漫了几日,除却押在牢里的霍栖,另三位侍中都寻由头告了假避风头,唯裴砚还在若无其事地日日进宫。
他自知这样危险,可许是因为儿时看尽了冷暖,他实在看不起那些当墙头草的,更不愿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人。楚沁也支持他这样做,半是因为她也愿意争一口气,不愿见风使舵,半也是她知道这波折牵连不到裴砚身上。
上辈子的这一年,太子就过得不太好。但裴砚没受什么影响,那她就没什么可担心。
是以行宫发回的折子送到东宫的时候,裴砚正与太子一同在书房读书。梁玉才禀话时提心吊胆,连眼帘都没敢抬一下,但说完之后,整间书房还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裴砚倒吸着冷气看向太子,太子强压着惊意,看向梁玉才:“父皇要我审霍栖?”
“是。”梁玉才垂眸,思虑再三,还是劝了句,“孰轻孰重,求殿下三思。”
太子咬牙,心下的千言万语都被硬生生忍住。
他想说,这事审无可审,摆明了只是霍栖酒后胡言,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他想说父皇自上次一病之后就像变了个人,行事愈发没有分寸,让人不安。
他还想说,若父皇当真对他如此不满,不妨直接废了他的储位,换励王来做,不必拿霍栖逼他。
但这一切终究是被他咽了回去。因为他还记得自己是太子,太子是不能肆意妄为的,尤其是在皇帝行事昏聩的时候,太子就愈发要稳住阵脚,以免江山大乱。
卫凌重重沉息:“知道了。劳烦公公请父皇息怒,我必定问个明白。”
梁玉才闻言心下稍松,施了一礼便退出,准备连夜赶回行宫复命。
毓德殿中,太子筋疲力竭地倚向靠背,久久不语。裴砚打量着他,直言相问:“殿下打算如何?”
太子苦笑:“父皇既有旨意,孤能如何?”
裴砚沉默半晌,又言:“臣是想问,这道被打回来的折子,殿下打算如何?”
太子神情一凛:“你何意?”
裴砚凝神:“若陛下真是在历练殿下呢?”
太子反问:“若不是呢?”
若不是,他此时再行上疏争辩就会更加触怒圣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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