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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他着想,也不代表就不生他的气了,这很难理解吗?”
“不难理解。”江继岩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有点后悔自己没话找话说了。
他发现容小公子不高兴的时候,好像总是能被他给撞上。
上回殿下死遁时就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福安宫外头。
容灼路上虽然被江继岩转移了不少注意力,但到了福安宫外时,又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江继岩能感觉到,他似乎很犹豫。
既想进去看看于景渡,又怕看到对方。
“记住我的话,别太激动。”江继岩提醒道。
容灼点了点头,跟在江继岩身后进了福安宫。
黎锋这几日一直守在殿内,见江继岩来了便示意殿内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他大概是担心于景渡的身体,这些日子显然也没休息好,眼底带着十分明显的青黑。
“今日如何?”江继岩问道。
“不大好。”黎锋开口道:“吴太医施了两次针,都没什么起色。中午那会儿有一阵,脉搏都快没了……”他说着便叹了口气,目光十分黯然。
容灼听到那句“脉搏都快没了”时,心狠狠揪了一下,眼圈迅速红了。
黎锋十分敏锐,当即觉察到了他的异样,拧眉审视着他。
“我自作主张带他来的,我想殿下或许会想见他。”江继岩道。
黎锋一怔,又打量了容灼两眼,这才后知后觉猜出了他的身份。
“跟我进来吧。”黎锋说罢带着两人去了内室。
容灼跟在他身后,一进了殿内便闻到了一股药香。
伴随着鼻息间的药味越来越重,他终于渐渐看清了榻上躺着的人。
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容灼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只见榻上的于景渡双目紧闭,面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由于昏迷的太久,他整个人瘦了一圈,五官的棱角变得越发分明。
容灼自从与他相识,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他在容灼面前是,总是英武可靠的,哪怕是旧疾复发那次,也能在吐血昏迷之后,第二天就恢复个六七成。在容灼心里,青石就像是个不会垮掉的人,坚实又强大。
可如今他躺在榻上,面上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
若非他心口的位置还微微起伏着,容灼几乎要怀疑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青石……”容灼走到榻边伸手想去碰他,却在即将触到于景渡身上盖着的锦被时顿住了。
他很快意识到躺在榻上这人不再是青石,或者说不仅仅是青石,而是宴王殿下。
明明还是那个他熟悉的人,可如今他却不能像从前那么肆无忌惮地与对方亲近了。
容灼无措地立在榻边,又心疼又难过。
此前他还不能明确的知道青石身份的转变,会为他们之间带来什么,这一刻他却明白了。
“殿下昏迷之前,只吩咐了宫人一件事,每日帮他擦身换衣服时,这东西都要记得别弄丢了。”黎锋走到榻边,伸手慢慢将于景渡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而后在对方靠近心口的里衣衣袋里,取出了一块方帕,那是容灼此前在江府时交给于景渡的。
他从黎锋手里拿过那方帕打开一看,里头包着两枚平安符。
其实一枚是于景渡自己的,另一枚是容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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