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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一点儿都不讲道理。

“没有这样的道理,谢容珏。”沈初姒轻声,“当初是你所求,我也如你所愿,你现在在我面前,又说起这样的话……到底又该算什么?”

她顿了顿,然后抬眼与他对视,不退不让,“把我当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她说起这话的时候,分明没有任何别的情绪,不曾退让分毫,分明如此纤弱,可是依然如他之前所见的任何一面般,带着执拗和坚定。

当初谢容珏说话的时候不留退路,自以为这桩婚事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陷入进退两难之地的人,却又变成了他。

谢容珏不知道自己应当从何处开始解释,却又听到沈初姒开口。

“倘若世子觉得当初我向父皇求得嫁入镇国公府,占了这么一个名分,觉得心中有怨,大可以坦诚相待,”沈初姒顿了顿,“又何必戏弄于人。”

无论谢容珏是当真反悔也好,那点儿似有若无的撩拨是真是假也无所谓,或者如她所言是一时兴起的戏弄,也并不重要。

她之前就曾经想过,若谢容珏明说,那么自己也该将话说得更为明白些。

今后所求,皆为她。

现在说来,实在是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当初赐婚,我确实并不甘愿,或者说,我是并无什么所谓。”谢容珏垂着眼睫,“可是我现在所言,也并不是戏弄。从前我自认从未动过心,可是现在——”

他似是轻声喟叹,好像是对于现在这般境地的不可辩驳,又好像是对于既定事实的供认不讳。

“殿下……我后悔了。”

沈初姒了然地点了点头,此处实在是狭窄至极,她即便是站在这样的境地之中,面色也丝毫未变。

瞳仁似不起波澜的春涧。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后悔?”沈初姒提着裙裾,抬步欲走,“可是谢容珏,人总是该往前看的。你从前既然已经如愿,现在又何必贪求。”

她抬手接了一滴从竹林落下的雪水,朝着他轻声道:“失陪了。”

沈初姒从谢容珏身边经过的时候,那点儿香味浮现在他的四周,其实她说话时态度一点儿也没有带着怨恨,也谈不上是什么赌气,好像当真只是觉得,从前种种,不过是一场梦。

梦总该是要醒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沈初姒走出这狭窄境地,另一只手中,拿着的是之前在翠浓处买到的玉簪,尾端处尖锐,他却毫无所觉地拿在自己手中。

在此之前,谢容珏从来都不信他人所谓的风月难涉,一直到了现在,他大概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总会有人为情所困,借酒消愁。

大概觉得无能为力,难解困顿。

现在业债难消的人,是他。

*

沈初姒回到宴席之上时,宋怀慕正在和不少贵女相谈,她看到沈初姒回来,连忙将自己手边的一个小碟子递给沈初姒,笑着道:“阿稚快尝尝这个,我刚刚将所有的糕点都尝了一遍,这个味道最好!”

沈初姒朝着她笑了笑,净了手以后依言接过。

沈初姒此刻面色如常,但是在场的世家女哪个不是心中门儿清的,九公主才刚刚离席不久,那位世子爷转而也离开了,当初好歹也是拜了天地的夫妻,现在一见面,还不知晓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这位九公主殿下现在见了那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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