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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孩子嘻嘻哈哈的玩闹声,还有倒羊奶或者剁肉的砧板声,当然最响亮的,还是克烈汉子们呼喝的声音,且时不时还有一些笑声与喝彩。
这一切声响,都与他自幼生活的东山不同,这处全都是“人”的嘈杂与烟火气,不像在东山,每天都是伴着山梁上悠长的狼嗥声醒过来,而后弟弟依旧在他脚下四仰八叉的睡懒觉,阿塔则端着阿纳做好的早饭,伸手扯着弟弟金灿灿的狼耳朵,喊他们吃饭。
阿曈这时候俨然已经想起来了,他不在东山,而是在茫茫的草原深处,并在昨日与宗朔一同到了克烈的科特沁。
此刻,刚刚梦中那群大汉的形貌渐渐在他脑海中模糊,但阿曈却将人家拜托给他的事情记得牢牢的,是有一把小剑在不知道谁的床下来着!
想到这,阿曈一拍脑门,心道,那人说的腾格里,腾格里不就是小诺海的姓么!于是他赶紧快走了两步,想去找宗朔说说,好歹把事儿给人家办了。
阿曈柔软的伸了个懒腰,大步向前去掀帐门,他刚想喊宗朔,就被门口守着的几个大汉吓了一跳,好家伙,一个个的都壮的紧,阿曈觉得脸生,他谁也不认识。
“那个,你们谁看见宗朔了?”不过一想,他们也未必知道宗朔的名字,阿曈便换了说法,“月氏去哪了?”
众大汉自从宗朔离开后,便在这帐门口守着了,几个人都是族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健壮魁梧,功夫与地位比忽儿扎合还要高。他们一见少年醒后出了帐,都二话不说,先恭敬的行礼。
几个大汉单膝跪地,而后低下头颅,将手掌展开,手心朝上,平举到头顶,期盼能与早就消失踪迹的神族请个安。
阿曈被几个人跪的往后一退,但仍旧下意识的伸出手,用青葱的指尖轻轻从几人的掌心划过。
那几个克烈大汉有些高兴,神族已经回礼,于是他们一脸灿烂的抬头,本想朝阿曈再说上几句话,谁知道这时候,几人身后传来一个男人醇厚又有些轻快的声音。
“醒了?饿不饿。”
阿曈赶紧越过门口的几人,咧着嘴笑呵呵的朝那男人走去。
只见灿烂的日光下,英俊的男人把自己收拾的很利落,冠发也重新束起来了,露出那双含情的眉眼来,鬓间整齐又精致,叫人看着心旷神怡。但男人的上身却是□□的,只下身穿了一条新换的绸锦裤子,腰间扎着玉带。
这样的男人引来的众多人的目光,身后的克烈小哥儿都开心的嘁嘁喳喳的,而看到男人腰间尚且还没有痊愈的抓痕后,便更笑的开了,眼睛直直瞟那个站在帐子门口的,传说中的神族少年,不愧是大人,瞧这爱痕都与寻常人不一样,真是又深又激烈。
阿曈见迎面而来的宗朔,心里被男人英俊的直冒泡,但依旧假做板着脸,伸出手指在宗朔结实又匀称的胸膛间直戳,“嗯?怎么不穿衣服。”
瞧瞧!好多人都看呢,他媳妇要被人看光啦!这可不行。
宗朔一笑,朝门口行礼的几人示意,而后带阿曈又进了毡帐,“刚才在与克烈的男人们摔跤,习俗是要裸上身。”因为不仅要比力量,还要比观赏性,毕竟,摔跤这样的活动,不仅是一种挑战,更是展示身躯,已备求偶。
宗朔倒不是要在克烈求什么偶,他的偶还在毡帐里睡大觉呢,这都是因为一些微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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